沈惟垂眸:“二孃才故去不滿一年,孩兒還不想續絃。”
沈夫人聞言鬆了一口氣,臉上帶了笑意,拍了拍沈惟的手道:“母親也是這麼想的,無論無何二孃她是為了生悅哥兒才難產而死,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迎新人進門。雖然皇后娘娘說現在也只是看看,有好的先定下來·並不是立即過門,不過我想還是等二孃一年孝期過後再考慮續絃的事情為好。只是要委屈你了·身邊也沒有個知冷知熱的。”
沈惟笑了笑:“孩兒並不委屈,倒是要幸苦母親照看悅兒。”
沈夫人搖頭:“這有什麼幸苦的?我還想著等以後你娶了新人進門·還是讓悅兒跟著我吧。我帶了他這麼久,實在是不放心把他交給別人。”
沈惟順從道:“聽憑母親安排。”
沈夫人便又拉著沈惟說了一堆孩子的趣事,沈惟耐性聽著,直到瞧見沈夫人臉上有了倦意才勸了沈夫人歇一會兒,然後離了沈夫人的院子。
到了晚上的時候,哈但巴布林與固日布得回來覆命。
沈惟依舊是在書房召見兄弟兩人,只是哈但巴布林與固日布得的面上皆有些不岔之色,雖然兩人極力想要隱瞞卻依然逃不過深知下屬性情的沈惟的眼睛。
“怎麼了?他們提出了過分的要求?”沈惟笑著聞到·面上並無驚詫之色。
固日布得上前一步,皺眉道:“不是不好辦,而是……”
“哦?沒關係,你說來聽聽。”
“大王子想要我們替他殺了尚在京城的二皇子。”回答的哈但巴布林。
沈惟聞言沉默了一會兒。
“他們以什麼條件來換?”
哈但巴布林與固日布得對視了一眼,固日布得低頭道:“大王子說為了以示結盟誠意他願意在您替他殺了三王子烏恩其後配合您在北疆做一些動作。”
沈惟想了想·搖頭失笑:“烏恩其不過是個還未長大的狼崽子而已,他為何顧忌若此?”
烏恩其自來京之後一直未回蒙古,在蒙古王死後也沒有回去。京中的人倒是習慣了這位長得與他們無異,又溫和好說話的二王子了,有些年輕人甚至忘了他其實是蒙古人與他傾心結交起來。
所以這位蒙古王子如今在中原過得十分如魚得水,每日不是約了好友出遊就是參加詩會·比中原學子還像個文人。
他不提離京之事,蒙古那邊也沒有來接人·這裡自然也沒有誰趕他走。
固日布得道:“大王子查到三王子之所以能在段時間之內與古佳部聯姻結成聯盟,之後又迅速有了能與他抗衡的實力是因為中原力量的插足。來人說,中原之所以會有人助三皇子是因為二皇子在京為三皇子打點說項,所以二皇子才會至今滯留京城不願意回蒙古。”
沈惟聞言皺眉:“他是從哪裡聽來的?”
固日布得搖頭:“他們不肯說出訊息來源。只是……二皇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又素來與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合,又怎麼會為三皇子奔走出力?定是大皇子疑神疑鬼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
哈但巴布林也點頭:“屬下也是這麼認為,二皇子即便會暗中聯合三皇子,又怎麼會瞞過我們?”
沈惟卻是沉默了一會兒:“狼崽子總有長大的一日,即便他揹著我們聯合了三皇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沈惟似是想起了什麼,嘴角一彎,有些嘲諷的笑道。
哈但巴布林與固日布得一愣:“主子的意思是……”
沈惟搖頭:“是與不是又有什麼要緊的,既然他想要烏恩其的性命,你們去做就是了。”
下面的兩人一驚:“主子……”
沈惟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一掃,淡笑道:“怎麼?”
哈但巴布林想要說什麼卻被固日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