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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瑭並非笨伯,猜透從珂微意,格

外加防。藥線已設,總要爆裂。

好容易到了清泰三年,正月上浣,即值從珂誕辰,宮中號為千春節,置

酒內廷,文武百官,聯翩趨入,奉觴進賀。從珂已喝了許多巨觥,帶著一片

醉意,宴畢回宮。巧值魏國長公主,自晉陽來朝祝壽,便即捧上瑤觴,表達

賀忱。從珂接飲畢,便笑問道:“石郎近日何為?”公主答道:“敬瑭多病,

連政務都不願親理,每日惟臥床調養,需人侍奉罷了。”為夫託疾,究竟女

生外向。從珂道:“我憶他筋力素強,何致驟然衰弱,公主既已至京,且在

宮中寬留數日,由他去罷。”公主著急道:“正為他侍奉需人,所以今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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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日即擬辭歸。”從珂不待詞畢,便作醉語道:“才行到京,便想西歸,

莫非欲與石郎謀反麼?”公主聞言,不禁俯首,默然趨退。從珂亦即安寢。

次日醒來,即有人入諫從珂,說他酒後失言。此人為誰?乃是皇后劉氏。

從珂即位後,曾追尊生母魯國夫人魏氏為太后,冊正室沛國夫人劉氏為皇后。

此是補敘之筆。劉氏素性強悍,頗為從珂所畏,他聞從珂醉語,一時不便進

規,待至詰旦,方才入諫。從珂已經失記,至由劉後述及,方模模糊糊的記

憶起來,心中亦覺自侮。當下召入魏國長公主,好言撫慰,並說昨夕過醉,

語不加檢,幸勿介懷。公主自然謙遜,一住數日,方敢告辭。從珂且進封他

為晉國長公主,俾他悅意,且賜宴餞行。

畢竟夫婦情深,遠過兄妹,公主還歸晉陽,即將從珂醉語,報告敬瑭。

敬瑭益加疑懼,即致書二子,囑令將洛都存積的私財,悉數載至晉陽,只託

言軍需不足,取此接濟。於是都下謠言,日甚一日,都說是河東將反。

唐主從珂,時有所聞,夜與近臣從容議事,因與語道:“石郎是朕至親,

本無可疑,但謠言不靖,萬一失歡,將如何對待呢?”群臣皆不敢對,彼此

支吾半晌,便即退出。學士李崧,私語同僚呂珂道:“我等受恩深厚,怎能

袖手旁觀?呂公智慮過人,究竟有無良策?”珂答道:“河東若有異謀,必

結契丹為援。契丹太后,以贊華投奔我國,屢求和親,贊華事見二十三國。

只因我拘留番將,未盡遣還,所以和議未成。今若送歸番將,再餌以厚利,

歲給禮幣十餘萬緡,諒契丹必驩然從命,河東雖欲跳梁,當亦無能為了。”

和親亦非良策,不過少延歲月。崧答道:“這原是目前至計,惟錢穀皆出三

司,須先與張相熟商,方可奏聞。”說著,即邀呂琦同往張第。

張相乃是張延朗,明宗時曾充三司使,從珂篡位,命他為吏部尚書,兼

同平章事職銜,仍掌三司。後唐稱度支,鹽鐵,戶部為三司。聞李、呂二人

進謁,當即出迎。李崧代述琦計。延朗道:“如呂學士言,不但足制河東,

並可節省邊費。若主上果行此計,國家自可少安,應納契丹禮幣,但向老夫

責辦,定可籌措,請兩公速即奏陳。”二人大喜,辭了延朗。至次日入內密

奏,從珂頗以為然,令二人密草國書,往遺契丹,靜俟使命。

二人應命退出,從珂復召入樞密直學士薛文遇,與商此事。文遇道:“堂

堂天子,若屈身夷狄,豈不足羞!況虜性無厭,他日求尚公主,如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