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退了下去,出得房門,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儘管跟著軒轅錦墨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會被他偶爾流露的王者之氣所震撼。軒轅錦墨本就不愛笑,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如果他開口訓斥,饒是經常跟著他的魏巖也會覺得害怕。看著擦著冷汗離開的杜時行,魏巖不禁在心中感嘆,殿下實在是太像陛下了,甚至比陛下還厲害,喜怒不行於色,讓人永遠無法看透他的真實想法。
“我們走。”軒轅錦墨沒有溫度的聲音傳來,驚醒了胡思亂想的魏巖。
“是!”魏巖立時跟上,“殿下,我們去哪裡?”
“瀘州府。”軒轅錦墨掛上佩劍,優雅地邁出門去。
魏巖趕忙示意其它的侍衛跟上,自己則走在軒轅錦墨身後一步,好貼身保護。
作為富庶的瀘州知府,府衙自然建的氣勢恢宏,門前張牙舞爪的石獅子足有兩人高,硃紅的門樓高大威武,上書匾額“瀘州府”。軒轅錦墨也不多看,示意魏巖上前叫門。
應門的衙役尖嘴猴腮,一臉不耐道:“幹什麼幹什麼?這都什麼時辰了?有事明日再來,我家老爺忙著呢!”
“大膽!”魏巖正欲開口訓斥,軒轅錦墨抬手阻止。
“叫鄧勳出來見本殿。”軒轅錦墨低沉而充滿韻律的聲音十分好聽,然而其中君臨天下的氣勢讓應門的衙役立時住了嘴,突然反應出眼前的公子自稱“本殿”,衙役也不敢多問,一溜煙的跑了進去。
軒轅錦墨也不待知府出來,便自己走了進去,仿若自家庭院一般在府中閒逛起來。
不久,胖如肉丸的瀘州知府便小跑出來,見到閒庭信步的軒轅錦墨似是嚇了一跳,立刻跪下道:“微臣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軒轅錦墨垂眼望著地上的瀘州知府:“怎麼,你認得本殿?”
瀘州知府努力把自己的圓腦袋埋得更低:“回殿下的話,微臣曾到京城接調令,有幸瞻仰過太子的英姿。”
“你倒是好記性。”軒轅錦墨挑眉,到京中接調令是先皇的制度,但是因為太耗時,五年前軒轅錦墨提議改了這個制度,也就是說瀘州知府見到他至少是五年前,這馬屁拍的不錯,可惜解釋不通。
瀘州知府滾圓的身體似乎抖了一下:“太子的天顏微臣自當……”
“行了。”不想再聽下去,軒轅錦墨擺擺手讓他起來。
“謝殿下,殿下請入正堂。”
“不了,本殿覺得這園子就挺好。”軒轅錦墨今日可不是來拜訪的,萬一瀘州知府狗急跳牆,在室內遭到伏擊就很危險,軒轅錦墨自然不會進去。
瀘州知府趕忙讓人搬了把椅子,自己親自將椅子擦拭一遍,恭敬地請軒轅錦墨入座。
軒轅錦墨用杯蓋輕輕趕著茶葉末,不喝也不說話,滿園只有蟲鳴與杯蓋磨著杯身的聲音。受不了這樣的緊張氣氛,瀘州知府忍不住開口問道:“微臣斗膽,不知太子殿下突然到來,所為何事?”
“不過是遊興所至。”軒轅錦墨把杯子放下,將瀘州知府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瀘州知府頓時覺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魚,被人從裡到外看了個通透,只待找到從哪裡下刀便將自己開膛破肚。
“殿下有什麼需要,微臣自當竭盡全力……”
“其實,”軒轅錦墨不緊不慢的開口,“父皇派本殿前來不只是遊玩的。”稍稍偏過頭斜睨著瀘州知府肥胖的身體,成功的看到那肉丸般的身體瞬間繃緊。
突然覺得無趣,軒轅錦墨收回目光,重新端起茶杯道:“本殿也不賣關子了,這次來瀘州是為了冥教的事。”
“冥,冥教?”瀘州知府看似驚訝的說,“微臣只聽說是個宣傳佛法道義的民間教會,也就未曾多做理會,不知……”
“哼,佛法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