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奔跑;它彷彿握著把鋒利的刀劍,能刺穿嚴嚴實實的皮襖,更別說那暴露在外面的臉皮,被它劃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難熬。
李德跨進布倫車,冒著酷寒視察冬季工事。在溝壑遍佈的戰場,布倫車是理想的工具。它是一種小型履帶式裝甲車,是二戰中英國陸軍的標誌性裝備。英國媒體上經常發表的丘吉爾擠進狹窄的布倫車廂的鏡頭,李德雖然不願意把坐著英國車在前線穿越的鏡頭上報,卻也喜歡這個小巧的運載工具,坐著它可以到達戰區的各個角落,甚至一直開到地堡門口。
在遼闊無垠的俄羅斯大地裡,他們的小車渺小得像沙漠中的一粒沙礫。只是一路上後撤的部隊和平民使他們不至太過於寂寞。
後撤的裝甲兵和老百姓像一條河流,越過地堡群和塹壕,緩緩地向後方流去。空曠無邊的原野裡平添了許多新搭建的簡易木頭房子,有的供前線撤退到這裡的平民居住,有的作為部隊營房。
李德下車小解時發現,一條河岸很深的幹河床上用木頭和鋼軌搭起頂棚,用蓬布圍住兩頭,成了一個臨時簡易車庫,裡面赫然隱藏著整整二百輛坦克和裝甲車。
李德又發現納粹黨的種族意識與現實不適應的佐證:在這個寒風呼叫、風雪漫天的嚴酷環境裡,德意志軍人和俄羅斯平民互相幫助,共渡難關:老百姓給軍馬喂草,把凍傷計程車兵扶到自己的馬車上,而他自己寧願步行;士兵們把僅有的一點麵包渣喂到飢號的孩子嘴裡。
忽然傳來手風琴悠揚的旋律,一個教師模樣的老人坐在平坦的ⅢD強擊炮頂上演奏,幾個俄國志願隊的醫護女兵伴隨著歡快的圓舞曲翩翩起舞。愛得萊德小姐衝過去,拉起一個女兵轉起圈。一輛馬車上拉著幾個傷員,有一個雙腿被炸斷,連同擔架平放在車廂裡,一個俄國女護士一路上舉著藥瓶。
政治家散佈仇恨和廝殺,而人性的光芒難以泯滅。
鮑曼問道:“那個歌曲蠻好聽的,奧地利圓舞曲吧?”
喘息未定的愛得萊德小姐回答:“俄……俄羅斯民歌,叫《青色的頭巾》。”
李德大為驚異:“連你也知道?”
“你以為我只知道給你削蘋果呀?”他撅嘴不理他了。
第15節 元首視察國防軍陣地
李德的布倫車經過大片的用電線控制的地雷區,越過一道防坦克壕溝,來到烏帕河與奧卡河的交匯處。一個哨兵鑽進豎起的、前後用木棒特意加固的大洗衣盆裡,以抵禦不堪忍受的酷寒。
東岸一處構築良好的前哨陣地上,孤零零架著一挺MG34通用機槍,槍口直指東方,機槍後面空蕩蕩的,幾個士兵蜷縮在掩體角落的小火堆旁在瑟瑟發抖,見到他們敬愛的元首,驚異地用帶著女式手套的手敬禮。
“冷嗎?我計程車兵們。”李德蹲下來,從手套中抽出手,撫摸著年齡最小士兵的臉,臉很冷。
士兵盡力控制著顫動的下巴,吐出一連串顫音:“不……冷……冷……冷”
“家那的?父母還好嗎?”李德關切地問道。
“德奧邊境小城韋爾斯,離林茨不遠,我爸爸是當地小學老師,他經常給我講,我們家離偉大元首家只有幾十公里”。士兵不再顫抖了,期待地望著元首。
“啊!我很高興能遇到我的同鄉。”元首雙手悟著他的臉頰,恨不得一下子把他從掩體裡抱出來,“既然如此,乾脆調到我的身邊來吧,給我當警衛。”
“是!”沒想到天上掉餡餅,小夥子高興極了,趕緊從掩體中往外爬,生怕他的偉人同鄉改變主意一般。好不容易爬出來後,馬上進入了角色,站到元首身邊,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不久前的戰友,甚至上司。
李德笑了,指著他身後幾個隨意溜達的警衛士兵:“警衛不是這樣當的,這樣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