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劉建廠瞅了瞅牌桌,每家都有厚厚的一疊百元大鈔,至少有幾千元。他為了喝胡哥刨豬湯,特意揣了七八百塊錢,見到牌桌上堆起的鈔票,只能選擇觀戰。

胡哥收了錢,又道:“建娃,你這人沒得長進,現在是什麼時代?是找錢的時代,有錢才是大爺。跟學派打架早就落伍了,打贏了,屁錢都沒有,打輸了,你丟不起這人。你要向老許、虎子學習,搞點產業,找點錢才是正經事。混江湖就是做生意,沒有本質區別,手法不同而已。”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劉建廠和其兄弟們被學生揍了一頓”就如烈性傳染病,迅速在圈子裡傳播開來,換個場合,劉建廠說不定就要當場發作,只是在胡哥家裡,他只能自認晦氣。

調侃一陣,諸位大哥級人物放過了劉建廠,一邊打牌,一邊談生意。美女們小鳥依人地靠在男人懷裡,“老公、老公”亂叫。劉建廠站在旁邊看著聽著,滿腹鬱悶。

在屋外抽著煙,看村民剖豬,劉建廠覺得自己很失敗,離開工廠前他就開始混社會,混了三年時間,他還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靠收保護費、幫人守場子找幾個小錢,動輒還提刀拿槍和人血拼,喜歡個學生妹,還被學派打了一頓。靜州有句古話,條條蛇都咬人,烏梢蛇不咬人還嚇人。劉建廠以為混社會很快就能找大錢,能過上自由自在的上等人生活,誰知入了道才明白道上一樣講規矩,一樣困難重重。

砍翻大頭柳以後,劉建廠在靜州江湖上混出了小名氣,他自己還頗為自得,誰知在各位大哥眼裡卻仍然不入流。他暗道:“打架兇,講義氣,在這個時代已經過時。收保護費,看場子,都是吃力不討巧的事情。要想混出頭,就必須得有自己的生意。我不能光想不做,明天,明天就開始行動。”

“做生意”的想法並不是從石頭縫裡迸出來,這兩三年來他一直都在想著這事。想法如種子,在合適的溫度和水分之下就會發芽,看似偶然,實則必然。

劉建廠腦子裡就有一門現成生意。他的三舅住在大河邊上,以前承包過採砂場,如今在家閒著。半年前,三舅特意找過他,想讓他帶人將一戶外來採砂主趕走,答應事後給兄弟們酒錢。當初他滿口答應了此事,沒有在意什麼酒錢。今天受了刺激,他開始朝另一個方向琢磨:“我是道上的生意人,以後辦事就要講道上規矩。我幫三舅搶了砂場生意,不能給幾個酒錢就打發,要入股分錢。”

想著要從三舅生意上刮錢,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心理負擔,隨即想到:“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我們打架風險挺高,說不定就會致傷致殘,總得有回報吧。”

胡哥打完麻將,贏了點小錢。大家都沒有計較輸贏,只是圖個樂子。當回鍋肉、血旺粉腸湯、粉蒸肉從廚房端出來以後,大家在堂屋品嚐最新鮮的農家豬肉。桌上有幾瓶洋酒,是許哥從夜總會櫃檯上帶過來的。昂貴的洋酒倒在農村土碗中,和老白乾也就相差不大。

吃飯時,按照農村老規矩,幾個漂亮女子全被趕到側房。

江湖中人講究豪氣也講規矩,在座之人以劉建廠實力最弱,他拿出梁山好漢的架勢,不停地敬酒、碰酒,最終喝吐在堂屋。

許哥在一旁笑道:“可惜我的好酒,一瓶好幾千,就被建娃吐來餵狗。”在嘔吐中,這句話如烙鐵一般,牢牢地印在了劉建廠的腦海深處,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搶奪砂場

元旦前三天,劉建廠回到外婆家,找到三舅,關門談生意。

劉建廠離開以後,三舅媽進屋,道:“事情談好沒有?”三舅憋了半天,道:“這個兔崽子,心黑得很,他要入股,否則讓我們自己去趕人。虧小時候我帶過他,翻臉不認人。”

三舅媽沒有聽得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