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只從鼻尖發出輕微的聲響;床邊的人立刻機警的站起身子;忙俯身來看她。
肖奈看不清眼前模糊的人影;只聽那人興奮的開口喊道:“奈奈!你醒了?!”
耳朵像是被塞了幾團棉花;聲音也聽不真切;只能分辨出那是個男人;肖奈閉上眼睛喘息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眼,視線終於變得清晰了一些,眼前的人卻令她有些驚恐。
“哈……哈爾?”肖奈張了張嘴;眉頭漸漸皺起來,她開始仔細回憶發生了什麼,卻發現自己腦中似乎有一段記憶被憑空挖去了,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不要急,醒了就好,慢慢來。”哈爾欣喜的安慰道。
肖奈心中如同貓撓,空白前的一段記憶她還記得,“佐……”她喘息著想要詢問佐伊和米拉的情況,卻被哈爾連忙打斷了。
“等你身體好一些再說吧。”
肖奈想要伸手抓住他,卻發現身體沒有一絲力氣,她轉動眼珠看向屋子周圍,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看裝修風格,甚至恐怕不在國內。
而她周圍,沒有父母,沒有醫生,除了哈爾,沒有任何一個人。
她喘息越發緊張急促,撐著手想要爬起來,卻被哈爾握住手穩住肩膀,“不要緊張,你現在很安全。”
肖奈的瞳孔漸漸縮小,毛髮幾乎都要立起來,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與無力竄上她的心頭,她睜大眼睛看著哈爾,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這是哪裡?”
哈爾眼見她情緒快失去控制,只好發動精神力,讓她再次陷入睡眠。
肖奈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只聽見他在耳邊說:“你身體有病,不能激動,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接下來的日子,就彷彿一場無盡的噩夢,每次醒來,只看見掛在床頭的鹽水瓶,雙手都是烏紫的針孔,一旁是低眉順目的哈爾,一旦她情緒激烈起來,就會立刻再次被控制陷入睡眠的噩夢中。
肖奈幾乎要崩潰了,腦中一段重要的記憶像是被硬生生的剝離了,她知道自己是被囚/禁了,卻沒有反抗的實力。
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在一次次的精神摧殘下,肖奈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知過了多少天,身體逐漸恢復行動力,肖奈趁哈爾不在時,滿屋子翻找逃脫的可能——
房間的窗子被鐵板封了,門反鎖著,屋裡沒有任何利器,除了床鋪就只有個淋浴的洗手間,都是鋼化玻璃,砸都砸不碎。
每天進出的只有哈爾一人,肖奈不再嘗試從他口中問話,只趁他不在的時候,徒手去撬窗子鐵板上的釘子。
“別白費力氣了。”
身後傳來男人淡漠的嗓音,肖奈聞言鬆開泛紅的指甲,絕望的轉過頭,冰冷的目光落在哈爾身上。
“佐伊已經死了,原政府恢復了執政地位。現在外面都是在追殺我們這些亂黨的軍隊,之前我沒告訴你,是怕你太傷心,我要保護你的安全。”哈爾靜靜看著她。
肖奈當然不信,以佐伊的演技,說這段話估計都沒什麼說服力,可她卻沒法發作,擔心再次被催眠控制,只能生生嚥下心裡的嘲諷,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說:“那真是謝謝你了。”
“沒什麼。”哈爾眯著眼睛,走向她,“你好好養病就好,我買了點水果……”
“有鏡子嗎?”肖奈迎上他的目光,做出鎮定又理所當然的表情:“我想看看我自己。”
“你很好。”哈爾細細打量了她渾身上下,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痴迷,懇切的說:“一直都很好。”
那眼神讓肖奈幾欲作嘔,心中的絕望氾濫如海,如果佐伊還活著,怎麼可能讓他帶走自己?
這個念頭剛剛浮出,肖奈就差點咬破嘴唇,許久才緩過神,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