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
“笑什麼。”躺在床上的楚偕遞過來他和雁衡陽交流用的小本子,這些天他們一直在用寫字進行溝通。
雁衡陽馬上拿起筆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短地寫下來,並畫了一個壞笑的笑容。楚偕看見也馬上笑起來,雁衡陽看見他的笑容越發開心,這證明他們之間已經開始融洽了。
他們一直採用這種方式整晚地交流。
“你睡著了嗎?”
雁衡陽趴在床頭前沒有動,極度的疲倦已經讓她陷入酣甜的睡夢中,她緊閉著美麗的雙眸,白熾的燈光在她濃密的睫毛下投下一片淡淡的灰影,楚偕認真地看著她,忽然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忍不住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慢地向著雁衡陽的眼眸靠近,終於他觸碰到那片濃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柔軟。
他摩挲著她細膩的面頰,感受她面板裡的溫暖,輕輕地,不弄醒她。
雁衡陽一直在沉睡,她在美好的夢中微笑開。
清晨護士推門的聲音驚醒了她,她這才發現天色已明,彤紅的雲彩掛在視窗的天空。
雁衡陽在走道上拽住了臉紅的邱醫生,這邱醫生今天進來給楚偕檢查身體都不敢看她一眼,怕是昨晚對姜琳幹了什麼事吧,好奇心重的雁衡陽便想捉弄這個白面書生。
“嗯嗯,邱醫生。”雁衡陽故意低著頭咳嗽兩聲。
“什麼事?雁小姐。”
“聽說你昨天給姜琳打電話了?”雁衡陽隨口胡謅。
果然這邱醫生的麵皮更紅了,吱唔道:“她和你講了?昨天……昨天我給她打了電話想約她出來,她也同意了,結果我在上島咖啡等了她四個小時她也沒來,她這是拒絕我了吧。”
雁衡陽摸著下巴,道:“應該是考驗你吧,你再接再厲,千萬不要錯過姜琳,否則你會抱憾終生。”她鼓勵地拍著邱醫生的肩膀,並點點頭。
“好。”邱醫生頓時豪氣大發,道:“今天我一定要約到姜琳。”
雁衡陽點頭,加上一句:“但是今天的手術你一定要成功,否則你約不到姜琳。”
轉眼間楚偕被抬上手術車送往手術室,雁衡陽趕緊跟上去,楚偕的眼神透過眾人一直追隨她。在進手術室的那刻,雁衡陽衝上去隔著薄薄的被子使勁地握住了他的手,並將自己寫在本子上的兩個大大的“成功”給他看。
雁衡陽在手術室外焦急地來回踱步,楚偕被送進去幾個小時還沒有出來,也不知裡面的情形如何。
咚——咚——咚——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巨大撞擊的聲音在狹小黑暗的屋子裡不斷響起,整間屋子就像要爆炸開來,他想要用雙手來捂住耳朵,但是身體被鐵鏈牢牢鎖在牆壁,雙手被固定在腰的兩側,即使是一根手指也不能從那裡逃脫出來。
咚——咚——咚——
轟——轟——轟——
巨大的響聲彷彿是一枚已點燃的炸彈,叫囂著就要往他的耳朵裡衝進去,腦袋如同被一口笨鍾擊打,全身的血脈從腳底倒流到頭頂,他的臉由白變紅,再從紅脹成青紫。
不是不能呼吸,而是整個身體要爆裂開,連同每一根血管都要爆成一節節地,無法忍受的噪聲。
噪聲短暫的停止,從黑暗的屋子裡透出一線光線,一扇低矮的門被開啟。光源的地方佇立著一位高貴的中年女人,她以居高臨下的眼神注視他。
“現在你該知道噪聲的厲害吧。如果你服從我,我就馬上放了你,否則這屋子的噪聲會讓你永久性耳聾。”
冷淡威嚴的聲音從女人的嘴唇裡發出來,他艱難地抬起笨重的頭顱,輕描淡寫地道:“如果我愛你就會服從你,否則永遠不可能。”
頓時女人面上變了色,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