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鄉下土樹。”
“便是你不願,也得守這人世的規矩。”
趙鯉和沈晏配合著,詢問這樹的執念。
不料這靈樹側頭思考許久,疑惑的歪了歪頭:“執念?什麼執念?”
趙鯉嘴角抽搐,沒好氣道:“就是你一直牽掛著的事情。”
靈樹頓了頓,看著趙鯉:“我一棵樹,能有什麼牽掛?”
趙鯉忍不住又揚起手,想要打它。
沈晏輕輕捏了她的手在掌心:“它皮糙肉厚,你別傷了指甲。”
趙鯉的手指並不像尋常的女孩,多麼柔嫩。
她指節上都有一層繭子。
沈晏摩挲著那些繭子,也不撒手。
抬眼看那樹靈:“除了讓人生孩子,自己結棗子,你當真沒有其他想做的事情?”
樹靈木製的臉上眼睛眨了兩下,遲鈍的思考了許久。
這才猶豫道:“若說別的想做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它忽然合上眼睛,好似在回憶很久遠的事情。
“我想要找到一個女子。”
趙鯉猛的一驚:“女子?”
不怕棗樹白嫖男人。
棗樹惦記姑娘,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向男人借陽,棗是結在樹上的。
若是拐了女子夢中交合……
趙鯉抬頭看了棗樹樹梢上,密密麻麻的果實,立刻喝止道:“決不允許讓女子入夢。”
這些果實,若是由女子生出來,那會是二十一禁恐怖片都拍不出的噁心場面。
趙鯉的著急,引來樹靈側目。
它不高興道:“結種於女子,會害她們性命,我是知道的。”
“我並非想尋女子入夢結種。”
樹靈慢吞吞的解釋道。
“我要找的,是將軍的心上人。”
說道將軍時,樹靈的臉轉向了樹後的大殿。
樹公祠大殿緊鎖。
沈晏皺眉道:“將軍?可是原本供奉的嚴將軍?”
聽見沈晏的話,樹靈肉眼可見的變得高興起來:“你也知道嚴將軍?”
“我還道這世間,只有我還記得他了。”
沈晏搖了搖頭:“並非如此。”
“百年之前,米賊生亂焚掠至成陽,嚴將軍應募御賊,力竭而死。”
“鄉人德之,為立廟。”
“這些都記載於成陽縣誌。”
沈晏頓了頓,看向樹靈:“嚴將軍之功績,並未被遺忘。”
沈晏話音剛落,院中忽然捲起一陣清風。
樹幹上樹靈忽然笑起來。
趙鯉有些驚訝的發現,樹上的臉清晰了幾分。
原本樹靈的臉不辨男女,現在面孔卻逐漸清晰起來。
並不是什麼劍眉星目的俊朗帥哥。
而是一張十分平常的男子的臉。
約莫二十左右年紀,眉眼平凡又堅毅。
這就是嚴將軍的臉嗎?
“如果,一定要說想做什麼的話,我想替將軍尋到那位故人。”靈樹悠然開口說道。
趙鯉急忙開啟心眼,有些驚訝的發現,隨著樹靈明確了自己的執念,本體上的灰氣越發的強。
“我要尋的女子,姓周,百年之前住在成陽城桂花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