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懷月對自己有怨氣。
不時;一個淡黃色衣服鵝蛋臉的女子就來了;和江懷月差不多大小;身材面龐卻比江懷月嬌小得多;更容易惹人憐愛;卻少了江家人眉宇間特有的那份灑脫英氣。
她巧笑嫣然;小碎步走到江林楓面前施了一禮;“爹爹;女兒來遲了。”
江林楓雖是一直對她們不冷不熱;看見她笑得那樣乖巧;也冷不下臉色;就淡淡的應了聲。
江凌雨見四下的人都已經吃了飯;不僅沒有等著自己;連自己來了也沒有半點反應;一時臉色就變了。
傅姨娘忙拉她坐下;給她盛了碗飯;小聲道:“快吃飯吧。”暗中嘆了口氣;明明知道在將軍府中能得到這樣的對待已經是不錯;自己這女兒卻偏偏是個心氣兒高的;半點不讓人省心。
江凌雨眼睛流露出一絲憤恨;卻極好的掩飾了;忽然看向江懷月道:“姐姐;你聽說昨天月懷公子作了首詩,被傳誦極廣嗎?”
江懷月一愣,自己借的那首詩這麼快就傳到這裡了?
江凌雨問道:“姐姐經常在外,自然知道的比我要多一些,我只知是有好詩傳頌,卻並不知曉到底是首什麼詩,可否請姐姐告知?”
江凌雨也知道江懷月雖是整日在外,卻對文墨之事知之甚少,她現在這樣說,是何居心就不得而知了。
江懷月卻從容的唸了出來,“花開不併白花叢,獨立疏籬趣無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江將軍念慣了兵法;不懂多少雅趣,倒也聽不出這首詩的優劣;只是點了點頭;說了句不錯。一直低頭吃飯的傅姨娘眼睛卻越來越亮;接下來又有些許的迷茫;喃喃道:“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懷月……”
江懷月一愣;自己對父親這個二房基本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她從來謙恭卑微;說話的時候聲音細若蚊蠅;從沒有主動和自己還有母親說一句話;這時候忽然叫自己;倒是讓自己小小的吃了一驚。
她回頭看去;只見趙姨娘眼睛裡流露著自己看不懂的光芒;甚至隱隱含了淚。“懷月;這首詩說的得真好;真好!”
江懷月有些不自然;自己和她並不熟識;現在只是唸了首詩而已,而且又不是她寫的,她這是做什麼?就淡淡的“嗯”了一聲。
傅姨娘扯了下嘴角;隨即站起身;向江林楓道:“老爺;妾身就先回去了。”說罷;就離開了;背影看起來帶了些蕭瑟。
江夫人嘆息道:“唉;她也是個命苦之人啊。”
江懷月低頭吃飯;飯桌上再沒有人提起那詩的事。
即便是回了房;江懷月也是一整晚心神不寧;不知是何緣故;只當是重生之後還不適應;透過窗子睜眼數天上的星星;盼著能有些睡意。
…………
第二日一早;和上一世一樣的時分;聖旨準時到了。江懷月嘆息一聲;這一世明明就已有這麼多的變數了;為什麼這件事情卻還是不變呢?
江林楓和一眾家眷在門口接旨。
江懷月隨便梳洗一下;也就來了。一看;卻又是大吃一驚;原來變數在這裡!
竟是慕容壎來宣旨!!!
她跪著將頭埋得低低的;只盼著慕容壎看不見自己。若是讓他認出自己就是月懷;那可怎麼是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將軍江林楓虛中以求治;實賴肱骨之臣;拜手以陳謨;必恃學力之精;……特授爾三軍大元帥;錫之敕命於戲……”
“臣接旨!”江林楓一臉肅穆;結果聖旨;周身都帶了山嶽的沉穩厚重之氣;他的一生;一大半都是在戰場上度過;戰場中的同生共死;忠肝義膽;早已成了他血脈中的一部分。
☆、傅姨娘之死
從聽到慕容壎念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