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擁有一輩子的愛情,有的人卻可以談一輩子的戀愛。
終於下班,拒絕了Kit她們的好心邀約,她真的很想一個人待著,只有自己,只用面對自己。正想著應該先去填飽肚子,還沒收拾好東西,程的聖旨又砸在她腦袋上,“衛氏旗下基金會的慈善拍賣,他們看中你在恆信那場拍賣會上的組織經驗,於是交給我們,指明要你負責。”
“我可以拒絕嗎?”
“為什麼?”
“個人原因可以嗎?”
“你會有什麼個人原因?”程故作不解,“你不是和人家高層很熟?”
“我曾經和高層很熟,現在不想看見熟人可以嗎?”得之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處於崩潰邊緣,“程,我想休假。”
“這個CASE完了之後,春假連著你的年假如何?”程要挾她的面目很是可憎,“到底你和衛二少有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去啊,看你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得之咬著嘴唇答應,“好,你說話算話!”
“你還沒說呢,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豪門恩怨?要不咱們去喝一杯,我聽你細細道來?”
她恨不得學著別人的樣子把訂書機塞程序的嘴裡,冷笑著說,“哼,恩怨倒是有,豪門倒是未必。”
剛走出寫字樓便看見覺得有道目光緊緊盯住自己,立住身體轉過頭,果然看見衛家齊立在不遠處,神情嚴肅,整個人籠在一種叫冷然的氣場裡面,得之不由自主的走近,只聽他開口道,“我們談談。”
只是去了附近的咖啡館,暖氣很熱,她只穿羊絨衫便覺得背部已經發潮,衛家齊的狀態很不好,眼裡滿是血絲,她也只是在當年見過他這個樣子,如今到了這樣的時刻她的心依舊微微刺痛,酸澀的緊。他開口,“你從前最愛摩卡。”
“我已經戒掉咖啡很多年,醫生說我的心臟不適合喝這樣的飲料。”她不看他,只是低頭盯著面前的果汁。
“得之,你還在恨我,可是我不希望你做傻事。”
“我不恨了,真的,我也不覺得我現在的決定會傷害到自己。”
“當年,有些事……”
“不要和我說當年,我昏迷了三天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躺在病床上沒辦法動一下的時候你在哪裡?那時候覺得自己的血就要流乾了,唯一的念頭就是看你最後一眼,那時候你在哪裡?在和別人訂婚?還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嘲笑著我的愚蠢?”得之胸口劇烈起伏,終於,她終於將那些實情告訴他,那些關於過去的沉痛往事。
“你知道嗎?得之,我曾經有多恨你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拼命想忘了你可我做不到,對於你,我的自制一向無效。我們有的時候都以為自己親眼看到就是真相,可是事實大相徑庭。得之,那年跟項鍊一起送回來的還有你的病例,你人工流產的病例……”
“不可能!”得之瞬間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溫度,雙手緊緊握著杯子,指節微微泛白,“這不可能……那時候,那時候……”
衛家齊苦笑,“我們那時候太專注於恨對方了,忽視了很多事,比如我們還愛對方,如果不愛,那麼為什麼恨呢,得之,你還愛我。”
“不!”她回答的很是堅決,可是心中明白自己已經亂了陣腳,跌跌撞撞離開咖啡館,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因為不敢,竟然是不敢,出門被風一吹,忽然就落淚了。
踉蹌著回到家,連餓的感覺都已經消失,她連一步都不想移動,索性在沙發裡裝死,開著電視無目的的換臺,黃金檔連續劇、八卦節目、新聞訪談、頂級賽事……一個個的換下去,好像這無盡的煩惱,永遠不會玩,如此迴圈往復。
門外卻忽然傳來爭吵的聲音,聲響很是紛亂嘈雜,男女二人混合環繞立體聲的驚人效果,原來所謂的高尚社群的公寓也有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