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色休閒褲,他的頭髮搭在額前,夕陽的光在他周身灑下淡金色,他的身上散發著她熟悉的氣息,暖入人心。
“拍的真好,真想親眼看他做炒飯的樣子。”章含盯了幾分鐘,看清每個細節,滑到第三張圖片。
燈火闌珊的夜,吳澤洋仰望前方路燈,眼裡是迷茫的色彩。城市高樓在他旁邊樹立,他看到的只是一盞昏黃的路燈。這張是肩膀以上角度靠後,是在他後側方拍的。他穿的衣服是深藍色單衣…
“你們在散步?”章含羨慕。
蕭落寒說是,他們吃完飯後有散步習慣。其實這張照片是偶然遇見吳澤洋獨自彷徨在街上,她順手拍的。是他們第二次見面,她問吳澤洋為何一個人,在想什麼。吳澤洋說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知她現在在做什麼。
第四張圖片,是正面,吳澤洋對著鏡頭笑。
章含驚豔,手情不自禁撫摸著他的笑臉,這才是她想看到的吳澤洋。
“什麼事啊,笑的這麼開心?”章含喉嚨乾啞。
照片裡吳澤洋穿著黑色毛衣,墨藍色休閒褲,坐在電腦前,似乎發覺有人在拍他,所以轉頭之際面對鏡頭綻放了笑容。很自然,也很親切,窗外的陽光都沒他的笑容燦爛。
“他知道你要嫁給太史理了。”蕭落寒說。
章含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莫名的很難受!他一直在看她留的訊息,卻不曾回一個字。她等了他那麼多年,他卻只想她嫁給太史理?章含歸還手機,心情難以平復。
蕭落寒明白章含心思,不想做任何解釋。當時她在偷拍他,他發現了,大大方方的對她微笑,說章含嫁給太史理他以後就不用擔心她過得不好了。
章含十指緊緊抓住欄杆,摩擦,指節泛白,臉上毫無血色,她眼中氤氳水汽,風一吹就要落下來。
許久,章含不說話也不走動,毫無焦距的雙眼盯著某處發呆。
“可以把照片發給我嗎?”章含擠出笑容。
“當然。我加你微信。”
雙方互加微信,蕭落寒把四張照片傳了過去。
章含沒有再看,把手機放進包裡,說要帶她去籃球場看看,吳澤洋他們喜歡在黃昏的時候在籃球場打籃球。
籃球場的界限白漆剝落了很多,很久沒人打籃球,籃球框搖搖欲墜。兩個人站在籃球場中,沒有說話。
章含望了眼太史理老屋,想起每次打籃球他會在她家樓下大呼小叫,讓她去看。她懶得理太史理,揣上家裡的零食,坐到籃球場旁邊觀看吳澤洋打籃球,打完後她就把零食拿給吳澤洋一起分享,厚臉皮的太史理會過來搶吳澤洋的零食,她就追著他打,惡狠狠的揚言與太史理斷絕朋友關係。
“有一次打籃球,太史理把吳澤洋撞傷了,膝蓋破了大片,流了很多血。我氣死了,怕吳澤洋流血太多死了,就拉著太史理不讓他走,還掄起拳頭在他背上擂了幾拳,說要是吳澤洋死了他就得償命。太史理那次真被嚇到了,把家裡的補品全都貢獻出來,還把自己的零花錢掏出來,央求醫生務必治好吳澤洋。”
“他沒什麼事吧?”蕭落寒沒發現吳澤洋膝蓋上有傷疤。
“沒事,我們這裡有個老中醫,醫術很好。給吳澤洋上藥包紮,連傷疤都沒留下。從那次以後,我再也不想看到太史理了,每次有太史理在,我就不讓吳澤洋和他出去玩。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只有我和吳澤洋穿梭在曈暮巷子裡。
章含說:“他說瀅河是仙女的裙帶,遍佈於曈暮的溪流是仙女的流蘇。我問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他說他有陰陽眼,可以看見許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他還可以與鳥和螞蟻對話…”
“你相信他?”
“我都相信。”章含笑道:“那時候沒人比他知道更多稀奇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