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攀交情,留在這裡也不一定比行乞來得好!”齊珂珂斜睨向她,“說你像她,是因著你們都是一肚子鬼主意,卻又喜歡笑嘻嘻佯若無事。”
“說得好、說得好!”舞月不怒反笑,“衝著這句深得我心的話,咱們這朋友是交定了,至於救命之恩如何回報就改天再說吧,對了,你叫什麼?”
“你問從前還是問現在?我叫齊珂珂,至於秦老爹那邊,他剛幫我取了個『邀月』的名。”
有志一同,兩個女孩兒面對面做了個鬼臉,舞月笑不可遏,“感謝上蒼讓我比你早進這道門。”
“是呀!舞月!”齊珂珂望著懸在兩人頭頂上的繩索,想起方才她的舞姿,“這名字真的挺適合你的,你喜歡跳舞?”
“以前,不!現在……”她撅撅小嘴,“總算被打出了些許興趣。”
“打?!”齊珂珂雙目透出了驚訝。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們哪條筋不對勁兒要爬到繩上去跳舞?要強迫自己割捨貪玩本性而不斷地練習、練習、練習?”
言語間,舞月再度翩然翻身上繩,這一回她掛上繩子的是腳,頭朝下發辮兒直直垂落,將自己晾在繩上晃呀蕩地,那貪玩的神情與齊珂珂方才就想到的猢猻一族更近似了些。
“老爹一定告訴過你咱們這班子是不養閒人的,射月是神射手,他可以矇住眼睛轉身射中三十步外的標的物,我叫舞月,負責走繩索、跳繩舞,以及和射月在繩上搭檔演出空中拋接,表演時,射月的足踝得倒勾在鐵環裡在半空中搖擺,然後接住我由另處數十丈高臺上跳下的身子……”
聽得驚險的齊珂珂發出了低呼,她忍不住大睜著眼,“這麼驚險,你不怕嗎?”
“說不怕是騙人的,”舞月口中雖說著怕,可那調皮的笑意卻未曾稍減。
“可這套技巧我打八歲起就練了,開始時每練一回哭一回也被揍一回,到現在已沒什麼感覺了,而且我知道,”空中的她笑得自信滿滿,“射月,是絕對不會讓我掉下來的。”
耳裡聽著少女的話,齊珂珂想起了自己的無名,若是無名,他也絕不會讓她掉下來的。
舞月笑嘻嘻轉移了話題。
“至於輕月他們,有的負責耍猴戲,有的耍繡帕、滾大壇、變術法、吞長劍……總之各有所長就是了,至於你,先別說,讓我猜猜……”倒吊著的她點了點額心,“老爹肯定讓你負責收賞銀,是吧?”
齊珂珂努努嘴,“誰讓我沒本事,啥也不會。”
“沒本事也得學,珂珂,別說我沒提醒,咱們這個班子原先不只七人,之前還有個叫抒月同我一般年紀的姑娘就是負責收銀子的,後來,讓一個地痞流氓看上,硬是讓老爹用五十兩銀子賣給了人家當小妾,臨去前她哭哭啼啼向老爹猛磕頭想留下,老爹他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舞月嘆了口似假還真的長氣,“那模樣豈是一個慘字了得?是她自己傻,老爹那人眼裡只看得到錢,情份?哼,不過是個屁!”
“你說的是真的?”齊珂珂吞了吞口水。
“真假自個兒有眼睛自個兒看,我才懶得管人呢!”
舞月迎風擺盪清哼著小曲,若非那深黝不見底的眸子未現笑芒,否則那模樣只會讓人當她是個不解愁的小丫頭罷了。
“咱們這些孩子雖都是打小讓老爹給養大的,可在他心底,只當咱們是會掙錢的猴崽子,為了讓咱們乖乖聽話,拳打腳踢、惡言相向、餓肚子、關黑室各種方法他都用盡了,別瞧我整日嘻皮笑臉,那可是被打了多年才練就出的厚臉皮功呢!”
說著說著她竟帶出了句順口溜。
“任你鞭打千回,丫頭一笑置之也!捶人鞭人隨你,嘻皮笑臉隨我!
“黑心老爹最恨見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