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急速前行,李肆站在船頭,心情壞到了極點。
他早前裝傻昧了和關雲孃的指親,將關蒄搶了過來。之後再沒怎麼注意關雲娘,就當她是關蒄的大姐那般對待,原本還想著多半她會跟田青走到一起。對這關雲娘,絕不像對關蒄那般在意。
可不在意不等於不關心,畢竟她是關蒄的大姐,算起來是自己的親人。先不說莫名其妙就遭了官差的抓捕,聽那官差丟下的話,關雲娘還要被押進班房
班房是什麼地方?比監獄更齷齪監獄還是法定之地,不管實際情況如何,終究還有法,可班房卻是法外之獄男的進去脫層皮,要你死就死,nv的進去……
段宏時說起的浛洸慘狀,頓時又在李肆耳邊響起,讓他不由自主地打個哆嗦,關雲娘真要進了班房,那是比死還可怕的遭遇。
擔憂和焦急之外,李肆更是憤怒和自責。
憤怒的是,自己的親人,居然就在身邊無緣無故地被抓走了,這些廣州來的官差就跟強搶民nv一般,毫無顧忌。而自責的是,之前他就只讓司衛護住內堡,這段時間也忙著梳理想法,沒注意到外面的情況,那個墟市他就沒叮囑賈昊吳崖去監視,這是絕大的疏忽
“自己終究還沒真正成長起來啊,你不是以前那個孤膽英雄李天王了,正有越來越多的人靠著你活。”
李肆咬牙,急聲催促道:“快再快點”
他直恨不得立馬變出一具馬達來,將這舢板推得如箭一般疾飛。
“máo三爺……再快些吧”
鄉間土路上,幾匹馬悠悠行著,前方是一頭騾子顛顛踏步,竟比馬還快了幾分。騾子上的漢子苦著臉,乍起膽子催著身後的那些官差。
“急什麼?這些泥tuǐ子有什麼好怕的再說顛壞了這xiǎo娘子也不是美事。”
那斜眼漢子的坐騎一馬雙人,關雲娘被堵了嘴綁了手腳,像麻袋一般橫馱在前。
“這可是三十多里地呢,說田心河上邊有麻瘋院不走水路,總不成還有麻瘋子追上來吧。”
後面的官差接著話。
“哎呀,那莊子裡的人可不一般,之前幾百號賊匪都被他們打敗過,莊子外面那一堆人頭,太爺們也不是沒瞅見,如今抓了他們關司董的nv兒,這事可真……可真是……”
騾子上的漢子一身當地鄉人打扮,該是個牙人,臉sè話語裡透著再明顯不過的惶急。
“就是一幫蠻杆子不是想著不在他們的地頭上廝纏,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咱可懶得換了裝進那墟市打探。要依著在廣州城的作派,直接進去拎人喝問就好,切……”
另一個官差撇著嘴,像是感嘆之前的易裝“偵查”損了自己的官威。
“可這已經是……是**煩了,莊人還沒什麼,那個四哥兒,就是李肆,可不是一般人……”
牙人抹著額頭的汗嘟囔道,可他後半句話卻沒人聽見,也沒人有心去聽。
“再蠻能蠻得過咱們?別說咱們是廣州來的,頭上是誰,現在咱們是在為誰辦事?欽差大人身邊的鄭老爺知縣李朱綬,總兵白道隆,英德這裡的文武官爺,見著鄭老爺那都得低頭麻煩……我還等著這xiǎo娘子的老爹送上mén來,解決他自個的**煩。白總兵和李知縣,更是等著咱們去找麻煩”
被稱為máo三爺的官差冷聲笑著,接著又伸手在關雲孃的身上róu了一把,笑聲轉得yin靡。
“三哥,要不找個地頭,先把這xiǎo娘子吃了?瞧這白嫩水sè,應該還沒破身呢。”
身後的官差們賊眉鼠眼地慫恿著。
“沒見識”
máo三爺嗤笑著,伸手舉起一串手鍊,晶瑩光sè頓時聚起了身後人的視線。
“水晶琉璃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