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那道消失在山寺石門間的倩影。 青檀樹影斑駁,破碎陽光三三兩兩灑落男子?眼眉之間,逼得掩藏其中的悵然若失無所遁形。 他沒敷衍,更沒說?謊,他說?‘他看見的’,實乃遵循本心。 他看見——她的靈魂混有光,像霜雪和著烈酒,碰撞出無與?倫比的至純至真。她高不可攀的姿態下,藏著一股悲憫的神?性,愛憐世人。 可惜,太?晚了。 “主子?,該回府了。”塔圖坐在車前,揚聲朝策稜招呼。 策稜收起失魂落魄,不發一言走過去,長腿尚未邁上車,塔圖忽地大驚小?怪叫了起來,“主子?,你鼻子?怎麼又黑又紅的,這手也是!” “嗯?”策稜擰眉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腫脹異常,黑黑紅紅一片,特別是指尖部分,瞧著就跟皮肉會隨時綻開一般,十分恐怖。他又摸向自己的鼻子?,情況倒不似手上這般嚴重。 塔圖圍著策稜上下檢查一番,最後摸著下巴猜測道,“看起來像是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難道是方才在樹下被?蟲蟄了?不過只有手鼻兩處發作,不算嚴重,主子?你別處可有不適?” “沒有。”策稜甚至未曾察覺到手鼻是何時腫起來的。 “還是去前面找個?醫館瞧瞧安心。”塔圖道,“就算沒有大礙,暫且洗去手上的髒東西也好。” 洗手! 策稜猛地想起自己在無意碰到容淖後,左手指尖曾癢過一陣,他還順手摸過一下鼻子?,只不過當時他以為是自己心思?不純,輕佻盪漾…… 是了,依六公主的縝密周全,肯定不放心只帶一個?笨丫頭出來,八成另有準備,以防萬一。比如,攜帶一些發作表症嚇人的毒。 難怪容淖在兩人意外碰觸後,還不避嫌,反倒若無其事?繼續讓他幫忙倒水洗手。八成是悄無聲息下|藥時太?急,她自己手上也沾上了。 策稜咬牙,本以為是色今智昏,不曾想竟是中|毒! 真有她的! 心眼還沒針眼大,不見就不見! 苦夏暮色層層籠下,天邊唯餘一撇不起眼的殘紅。 策稜藉著夜色掩蓋,利落翻牆回府。 格楚哈敦一直在前廳等策稜回來,聽下人說貝子爺院中?已亮起燭火,忍不住輕斥道,“這混小子,進自家門弄得跟做賊一般,去把他?給我叫過來。” 小丫頭低頭領命,一腳還未踏出?廳門,前?來替策稜傳話的塔圖先到了,“主子收到漠北加急密函,急著回屋批覆,他?說明日再來向哈敦請安。” “密什麼函,我看他?是怕我問起六公主,真?以為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