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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很久很久,還是沒有人理他,最後他終於寂寞難耐地撿起了包,在主持人發言的時候繞著會議桌走了一圈,試圖尋找屬於自己的位置,結果他發現除了主持人兩側空著兩三個誰也不敢坐的嚇人的位子以外,別處簡直擠得比洗澡還熱鬧。最後他只好鬱鬱寡歡地繞了一圈以後又走了回來,回到了他原先坐的寂寞的沙發圈上。

當時鍾中就是坐在這樣不為人所知的柔軟的沙發圈裡,她一個人坐在這裡鮮為人知的原因是她不願意坐在會議桌兩旁那堅硬的實木椅子度過這一個春天的下午,她喜歡坐在沙發裡舒舒服服地靠著,看著,伴著窗外散落的粉紅色花絮,聽著屋內動人的先鋒詩歌,度過這樣意義非凡的一個下午。啊,多麼美妙,你看看,這就是享樂主義者的享樂人生。

個人現狀(20)

除了鍾中坐在詩歌裡以外的沙發圈裡,還有幾個意氣相投的著名詩人也坐在鍾中旁邊的牛皮沙發裡。這幾個人可真是牛X,一個滿臉的落腮鬍子,旁邊傍著他清純可人的女大學生女友,詩人的女友你可也千萬別小看,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北大五四詩社的女社長,所謂未名湖畔,詩人無限,那她便是這群詩人的頭兒。到了未名湖,你要敢談詩,那可得打聽打聽,那兒可是她的天下。

還有一個王艾,要說他可說的話就多了。王艾首先是一個詩人,報紙上說他是“棲居”在北京通州,有點“詩意地棲居大地”的意思,而那塊大地通州也因為詩人的棲居沾了點仙氣兒,在報紙上也變得神聖和令人嚮往起來。王艾就是這樣詩意地棲居在他的十幾平方米的小屋裡的。在小屋裡辛勤地搞著創作。他創作是因為他需要,而且他也喜歡。在寫了不少的詩以後,他又成為了一個作家,或者說是寫小說的人。他源源不斷地寫起了他的小說就像他源源不斷地寫詩,很多詩人都是這樣,比如北大的閻妮,當我問起胡旭東這個當年被書商炒成“當代校園女才子”的女孩的時候,他不無遺憾地說她去美國了,我說是學什麼?中文?他說對,這丫跑到美國學中文去了,我頓時哈哈大笑。 txt小說上傳分享

個人現狀(21)

接著說王艾,這個先詩人後作家的七十年代以後男人穿著一件灰黃色的中式大褂,深藍牛仔褲,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當時我就對他這雙黑色的男式牛皮鞋提出了意見,我指著胡旭東尖尖的小腳中式黑色老布鞋說:你看,你幹嘛不穿那雙鞋?

王艾用詩人般飄忽的眼神看了胡旭東小巧的鄉土氣息的老布鞋一眼,然後掩飾著心中的不屑與費解說:為什麼?為什麼我要穿那樣的鞋子,我這鞋挺好啊。

我說:哎,你這件中式大褂挺好看,要配上這中式老布鞋就更好看了,多般配。

我說這活絕對是真心實意的,至少我的審美情趣就是這樣。要土就土到底。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麼,叫“將XX進行到底”,套用到這兒,就是叫“將傳統進行到底”,或者“將中式進行到底”。但是王艾當時並沒有接受,他只是再次不理解而驕傲地抬了抬自己蹺在右腳上的左腳,審視了一眼自己裎亮的黑皮鞋,然後說:

“這樣也挺好。”

這樣是很好。我承認,特別是他這雙式樣簡單,款式大方的黑色牛皮鞋。

個人現狀(22)

羅嗦了半天還沒說到正題上,怎麼搞的,本來是要說那次詩歌沙龍上的段子來著。

其實那個段子本來很簡單,不過要說清楚前因後果可能還不是一兩句話那麼簡單,還得聽我接著慢慢說。

好吧,切入正題,阿亞她們取笑我的那句話“博士好了嗎”中的博士就是那次沙龍里和我一樣坐在主席臺以外的沙發圈裡的胡旭東。剛開始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博士,這傢伙也就比我大一、兩歲年紀的人,一臉嫩相,哪裡會是什麼博士?何況還是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