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去了,完全忘了自己正在離家出走中。
錢璣哪裡在意招財想什麼,那貓兒除了吃喝拉撒睡,估計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剛才的銀子他估摸了一下,應該可以支付一年的租金。現在天越來越冷,自己無所謂,但招財那隻沒什麼法力的貓,怕是受不住。
年前店鋪會比年後高一些,錢璣本想年後再租店面的,現在看看,罷了吧,也不在乎那幾個錢,別叫貓兒凍出了病,那就得不償失了。
明天去集市,他得去問問看哪裡的店面出租,一年太長了,最好是押一付三,如果生意不好做,也不至於賠光所有的錢。
主意已定,瞌睡蟲爬上來,錢璣滅了燈,抱著招財睡覺。
招財鑽進被窩後,立即變出人型。
懷裡的貓乍然變成人,嚇了錢璣一大跳:“你這是幹嘛?”
“人比貓舒服……”
“誰說的?”手底下就是招財赤‘裸裸、光滑滑的肌膚,還讓人睡不睡了?錢璣捏了捏招財的胳膊,催促他快點兒變成貓。
招財扭來扭去,不肯聽錢璣的話,後來被錢璣用酸菜魚威脅了,才善罷甘休。
翌日起來,果真沒有前一天醒來時通體舒暢的清爽感覺。這下子,招財更加肯定了人型比貓身睡得舒服,幾百年來,他都是貓模樣的睡覺法子,就一回用了人型,便首次嚐到甜頭。難怪爹爹阿爹他們都喜歡人的模樣睡覺。招財捏緊肉爪子,暗自想辦法,誓要以人的姿態睡覺,天天體驗那股難以言喻的爽快。
擺攤的時候,招財話不多,坐在爐子邊上琢磨對策。
早上挑扁擔過來,途經兩旁,錢璣便對周遭的店鋪多加註意,將那些貼著出租告示的店面統統記下。
攤擺的久了,錢璣早已摸出規律,知道這一個時辰幾乎無人買面,便督促招財看好攤子,獨自一人順著來時的路,挨家挨戶的詢問出租事宜。
這一問一看,耗費不少時間,待他問完回去,已經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
同樣在想心思的招財,察覺不出時間長短,聽到錢璣叫自己,抬頭先是看到錢璣,跟著就看見後面買糖葫蘆的。
錢璣順著招財閃爍目光看去,便知道小傢伙心思又活絡了。既然決定租下店鋪,這錢就緊張起來,恨不得把一個銅板掰成兩個用的錢璣,仔細瞧了瞧招財,那貓兒臉色只比糖葫蘆淡一些,被風颳的有些悽慘。
哎……給他買一串吧。
剛剛靠近麵攤的錢璣,又折回去給招財買了糖葫蘆。
招財吃著糖葫蘆笑得合不攏嘴,錢璣不由得也跟著笑起來。
張三孤零零一個人,兩手插在袖籠裡,看旁邊兩人笑作一團,羨慕嫉妒恨起來。若是他知道錢璣此番的打算,說不定那羨慕嫉妒的心理更加厲害。
說起來沒什麼大事兒,不過是剛才看過幾家店面,錢璣大約有了些眉目,心理合計著租下哪一家較好。
收攤回家的路上,在廚房裡做酸菜魚時,錢璣一直在想此事。第一家租金太貴,租不起,第二家雖然便宜,但地段不好。倒是第三家和第四家不錯。明天細問後,再說吧。
招財曾經吃過酸菜魚的,上一次吃時覺得不僅魚好吃,就連最普通的酸菜也別具一番風味。錢璣這回做菜時,特地多加了一些進去,讓貓兒吃得眉開眼笑,主動攬下洗碗鋪床的活兒。
錢璣去地裡拔了兩根水蘿蔔洗乾淨,坐在炕上,把去皮的那根丟給招財,招財不愛吃皮,這饞嘴貓兒挑得很。
啃完蘿蔔又了會話兒,招財揉了揉臉蛋說困。
錢璣看了眼外面的月色道:“這麼早這就困了?”
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招財佯裝哈氣連連道:“大概晚上洗了太多碗,耗費體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