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聲謝,目送僕從離去。
過了不一會兒,大鳥實在渴的難受,看到桌上擺著茶壺茶杯,便撐著床榻,下地穿鞋。終於摸索到桌邊,大鳥已累得氣喘吁吁,連著將一壺茶喝乾之後,他這才稍感平復。許是僕從不慎,木門間還隔著一條縫隙,秋風竄進來,吹得大鳥一身激靈。婆娑地少有寒涼,這一股穿堂風著實叫大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起身去關門,卻被眼前暗淡的月sè吸引,忍不住推門而出。
“原來,淡然的月sè也有此等美sè。”身體稍微適應了屋外的涼意後,大鳥對著黑空上的孤月頓生讚美。門前是一條迴廊,月sè照亮一半,月影暗淡一半,明暗之中,大鳥又覺得一切事物均透出清新氣息。四下雖有牆壘,然大鳥卻能感受到院落之外的景緻,萬簌俱靜間,他又覺得落葉沙沙滑響地面的聲音清晰無比。呼吸吐納愈發平穩之後,心中竟有一種怪誕的衝動。他走下回廊,深吸一氣,忍不住揮手向天,原想放聲高呼,又恐驚擾夢中人,於是,他只得按捺心中那股異樣,胡亂的在身前揮動手腳。先是緩慢散亂的遊弋,但忽然間,大鳥又感覺有什麼在牽引自己,從指尖到腳踝,都感覺到了一股奇特的氣流自身體的某個角落流竄蔓延。四肢越是揮動,那氣流在體內的動向就更加明顯,而氣流逐漸清晰,又叫大鳥手腳上的動作呈現出某種無法道明的規律。
漸漸的,大鳥開始回憶起那時自己面對十八個瓷碗奎星陣的感覺。“錯不了,那時候也同是這般,只不過當時我心中激越,全然沒有現下掌控於心胸的感覺。。。。。。我這樣的狀況,不知道是否已經做到‘悟玄’境界了呢?嗨,沒有做到又如何,這等清逸灑脫的感覺過去從未有過,渾身各處,均是脫胎新生一般自如。”正揮灑的興然,大鳥卻忽然感到胸口窒悶,渾身的動作也跟著停住,正想著自己是否太過得意而感染了風寒,一股熱流隨即自胸口湧上喉嚨,接著,鮮血便漫出大鳥的嘴角。揮手擦拭,大鳥心中一驚。“這是為何?”茫然不知所措,鮮血卻不停的往外噴湧。迴廊中心是一個小荷塘,大鳥趕緊蹲到水邊用池水清洗染血的雙手和嘴角。
又過了一陣,也不知自己淌了多少血,胸口的窒悶這才平復下來。“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一邊這樣安慰自己,大鳥一邊回到了床上。清淡滋補的飯菜送進來後,大鳥胃口依然如舊。剛吃完,他便想起了有段時間沒有見到的小肥獸了。待到僕從離去,他又才往自己原來的廂房走去。
果然如他所料,小肥獸就躺在枕頭邊上,就好似這幾rì根本就沒有動彈過一般。大鳥上前撫了撫它的背脊,小肥獸卻立時睜開了眼睛。原本以為它又要無賴的撲到自己身上,可等小肥獸轉頭過來之時,大鳥卻看到它一雙滴流的眼睛居然淚光閃閃。這般眼神著實討人歡喜,可大鳥的心裡卻默默的升起一層晦暗。
一連睡了三rì,此刻大鳥也只能懷抱著再次入睡的小肥獸發呆。正想著剛才那陣快意的感覺,大鳥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稀鬆的腳步聲。若是平常,大鳥定然無法察覺,然現下他實則已經“入玄氣定”,成為了修煉之人,五感心xìng較之往常都有了巨大飛躍,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些罷了。
大鳥放下小肥獸,默默的走到門口,靜息傾聽。外頭隱隱的傳來女孩子的哭聲,過了好一陣,才聽她說:“月神姥姥,都說入秋四更之時,只要天上沒有星星,您就會在月宮遙看人間。我是南疆房家的獨女房夢淑,今天,我想求您幫幫我。我,我知道,人不能太貪心,但是,我真的是有好多好多願望想請您幫我實現,要是您一次忙不過來,那。。。。。。那就記得下次一定再回來看看。”
“原來是房夢淑那丫頭,呵,且聽聽她這私房話。”大鳥想著,眼中卻閃過她挽著八兩斤一臉歡喜的模樣,心中頓時生出酸意。
“我的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