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聽了暗暗點頭,雖然這些年秦藩在制度上還是搞的很不錯的。但關鍵的還是在於人,崔芸卿的這番意思很合他心意。雖然,就算真的把權交給崔芸卿,他也還是有相應的制衡方案,可這樣一來,有崔芸卿這樣表態,還是讓李璟放心許多。要不然,他若是在幾千裡之外的渤海和部族軍拼命,後方卻出了問題,這可是極其麻煩的。
“殿下,二十萬軍隊調集需要不少時間,而且糧草也需要很多時間。並且,如今正是寒冷季節,關外雨雪不斷,是否等二月雪化出兵?”
李璟搖了搖頭,打仗,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不能讓敵人把你的計劃都知道了。“二十萬軍隊集結確實是需要時間,不過這次的演習,我們不是已經調動了諸支兵馬了,這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的,包括鐵騎、黑旗、常勝三個軍團在內的二十萬準備出征的兵馬,都已經悄悄集結到了天津,糧草也早運送到了鴨綠江口。孤早在去年就已經開始這這次決戰做準備了,如今秦王島不凍港,已經調集了大小兩千艘船隻。天津的兵馬會馬上向秦王島集結,然後從那裡坐船,直接航行三韓半島清海鎮,從那裡繞過三韓半島,最後二十萬大軍在渤海的東京登陸,那裡有整個北方最大的不凍港,我們從那裡登陸,打聯軍一個出其不意。”
李璟向來不喜歡常規,他這次的計劃也十分的用奇。眼下正是海上冰凍期,大半個渤海都經冰,沿海港口幾乎都經冰了,雖然秦軍有秦王島港和大連港是不凍港,可在這樣的季節裡航海,依然十分危險,更不用說是兩千條船,裝著二十萬軍隊的超級船隊了。而且這次的航程也是極遠的,從秦王島一直要開三韓半島的最南方,從三韓半島和東瀛群島之間穿過,繼續一路向北,最後在渤海國東京登陸。這是超過五千裡的超長距離,又是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結冰期。不要說部族聯軍想不到,就是此時殿中除參謀院外的大多數人都沒想到。
“殿下,這太冒險了!”崔芸卿都忍不住出聲勸道。
“請左僕射放心,我們的水師這些年常走新羅渤海道,對於這條路線十分熟悉,而且已經有過連續三年的經冰期航行這條海路的成功經驗了,若沒有十分把握,我也不會同意這個計劃的。”李璟極有信心的說道,這些年,在李璟的推動下,秦藩的造船業和航海業水平技術都是直線上漲,尤其是海貿的興旺,更加的促進了這些技術提升。冬季航海,就是結冰期航海,也不再是不可能。
燕京於琮府邸,於琮與崔芸卿對坐,正下著圍棋。
於琮挾著一顆棋子,卻久久沒有落下,“這次秦王東征渤海,崔公與某留守,王普、裴宥都隨軍,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王普之弟王蓋父子這幾年一直在暗中向外倒賣軍糧,走私茶酒,甚至暗中向海商放高利貸,我們手裡收集了不少的證據。我看這次是個好機會,李居義這次也是留守,他與王普兄弟等私怨極深,若是我們悄悄的把這些證據交到李居義手上,他肯定不會放過王普兄弟,到時他把事情一捅出來,咱們正好拿到留守會議上來處置,直接藉機除掉王普兄弟。”
崔芸卿搖了搖頭,於崔兩族世代相交,如今更是早就結成了同盟關係。崔芸卿雖說是李璟的老師,可也依然不免陷入到了這繼承人之爭中。以他和於氏的關係,早就被劃到了嫡子系中,若是他不幫於氏,到時若是長子繫上臺,他也難有好處。說來,這也都是唐朝黨爭留下來的舊疾,動不動就是拉黨結派,互相鬥爭,想要置身事外都難。
“直接把證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