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悠哉自得的人了,一面看著《KEN》, 一面吸著咖啡。
踏、踏踏、踏踏踏,砰咚—急促的跑步聲和物體撞擊聲由遠而近,愈來愈大聲、愈來愈清晰,然後—
卡—砰!
辦公室的木門猛地開啟又被用力地合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在場的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個個直盯著眼前貼在門板上大力喘息又臉色慘白、一身狼狽的闖入者。
“後面有惡犬在追你嗎?”譚千惠彎身撿起被嚇掉在地上的雜誌。
“比……比惡犬還可怕!”她嚇得不輕,不但花容失色而且還口齒不清。
“很高興看到你驚慌失措的表情,但這並不代表你不需要為遲到的事給我個理由。”譚千惠重新坐回位子上,雙手托腮,“說,為什麼遲到?”
“不要對她這麼兇。”繆鬱明挺身維護她。
“是呀!”丁敏遙跟著附和,“看得出來她剛才嚇壞了。”
丁敏遙走到右邊角落的飲水機倒了杯溫開水,遞給她,“喝點水,可以纖解緊繃的神經。”
“謝謝。”李遠欣接過,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後做了個深呼吸,十分有效地回覆平日從容的神態。“抱歉,我剛才失態了。”
“何止失態,簡直與平日判若兩人。”譚千惠靠向椅背。
繆鬱明瞥了譚千惠一眼,不滿她幸災樂禍的態度,丁敏遙則是兀自坐在原位審視這一身狼狽的落難佳人。
如果她跟繆鬱明兩人是夫妻關係的話,她一點也不意外,老學究配老阿嬤—他們兩人的外型還真是搭配得天衣無縫,充分表現出中國五千年來的傳統美德——保守得教人難以置信;看見他們兩人就像瞧見50年代的人。
可是,她並不會因為眼前兩人守舊的造型而忽略他們的真面目,身為攝影師的敏感度,即使她並不如她哥哥那般專業,但至少眼力不差。在她看來,這兩人就如同璞玉,不經一番雕琢,便無法顯現蘊育其中的光芒。
要是老哥在場的話,想法一定和她的一樣。她在心裡信誓旦旦地想著。
“抱歉,我來晚了。”李遠欣熟練地整理好因方才的混亂而有些凌亂的髮髻,“請問有關新企劃案的事——”
“我還沒說呢,你用不著緊張。”譚千惠示意她找個位子坐下,順便為她和丁敏遙做介紹:“李遠欣、丁敏遙,敏遙的哥哥將是你的搭檔。”
“千惠,孟平他還不見得會答應,別太早下定論。”丁敏遙笑道,率先起身向李遠欣伸出手示好,“叫我敏遙或小遙就可以了,遠欣。”
李遠欣回握一下,“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老天!當真一板一眼得教她受不了!
譚千惠擊了個掌吸引室內其他三人的注意,“好了,現在我就開始說明請各位來此的目的,那就是——”
“等一下。”繆鬱明打斷她,提出疑問:“丁先生還沒來,不等他嗎?”
譚千惠晃晃手,似乎對他的問題頗不以為然,“他那種人哪會乖乖地準時出現?不用——”
“等了”二字還沒說出口,門再度被開啟,從門縫中率先露出一張俊逸的笑臉。
“鼠眼妹,我又是哪種人啦?要你在背後這麼指點來批評去的。”
突兀的聲音隨即捉住所有人的視線,就在一瞬間,一聲尖叫和一記驚呼亦同時響起———
“啊———是你!”
“怪女人!”世界真小!
其他三人不明所以地看著驚叫的兩人。
譚千惠首先開口道:“你們已經認識啦!那好,省得我再多做介紹,現在就說明新的企劃。”
“等一下。”這回打斷她說話的人是剛進門的丁孟平,“我可沒說認識她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