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從得意變為高高在上:“包裹先放這吧,綠蔭閣的東家、卿水閣的東家等人,都已經在等著你了。我先帶你去,叫他們看一看。”
熊姑姑說的這番話,可謂輕視之極。按說秦羽瑤也是奉旨來辦差,與綠蔭閣的東家,木老爺乃是平等。怎麼叫熊姑姑這麼一說,卻似乎是低了一等呢?
秦羽瑤心中一動,笑著說道:“來時我經過院子,只見議事廳就在休憩的院子前頭。所幸離得不遠,幾步路的工夫就到。不如我先將行李放回去,再到議事廳見木老爺他們?”
熊姑姑聞言,眼中又閃過一絲輕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宣旨太監走遠了,這回毫不客氣地斥道:“耽誤了事情,你擔當得起嗎?”又瞥了一眼秦羽瑤挽著的包袱,癟了癟嘴,極不屑地說道:“竟有什麼好東西,還怕我昧了你的不成?”
僅僅這麼幾步路,熊姑姑便不肯多走,只說怕耽誤了木老爺等人的事,非要秦羽瑤將包裹放在她這裡。這是什麼道理?
秦羽瑤的唇角已經勾起一絲冷意,便淡淡地道:“既然木老爺等人在候著我,我卻不好拿大,咱們這便過去吧。”說著,轉身往外頭走了出去。
她此刻初來乍到,便遭遇了熊姑姑的不喜。雖然不懼熊姑姑,然而來日方長,為了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稍微收斂一些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倘若有人看碟下菜,因著熊姑姑不喜便給秦羽瑤使絆子,次數多了也是不痛快。
何況,秦羽瑤深深記得前世時,許多餐館裡的侍者們是如何對待刁難的客人的。反正來時宣旨太監已經領著秦羽瑤走過一遍,秦羽瑤認得路,便直接大步往前走了。
倒叫熊姑姑氣得臉色鐵青,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農婦出身,巴結上了軒王爺便把自己當盤菜了嗎?誰不知道軒王爺最不招皇帝喜歡?真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熊姑姑在心裡罵著,提腳只去追趕秦羽瑤。
偏偏秦羽瑤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樣,竟腳下走得飛快,倒叫熊姑姑氣喘吁吁也追不上,直是氣道:“你慢些!”
秦羽瑤聽到聲音,果然慢了下來,站定腳步,回頭驚訝地看著熊姑姑:“不是說木老爺他們在候著?若是誤了他們的事,卻是不好了,我還是儘快過去吧。”又頓了頓,頗憐憫地道:“姑姑儘可慢慢兒走,總歸他們候著的是我,哪怕姑姑慢上一時也不礙。”
嘴上說著,到底是沒有抬腳就走,而是站在原地等著熊姑姑。畢竟,她沒想把熊姑姑得罪死了。
然而熊姑姑卻不領這份情,她看著秦羽瑤纖細窈窕的身姿,柔媚動人的年輕面孔,只覺得格外礙眼。重重地哼了一聲,剜了秦羽瑤一眼,才昂著下巴道:“蠢貨,沒有我引見,你能同木老爺說得上話嗎?”
說著,昂首從秦羽瑤身邊擦過去了。
秦羽瑤眼神微冷,心裡想道,她是不是太好脾氣了?目光掃了一眼地面,指尖輕勾,頓時一粒小如綠豆的石子落入手心兒。她看著走在前頭的熊姑姑,目光微微往下,落在熊姑姑的腿彎。而後,指尖一彈!
“哎喲!”熊姑姑正邁大步子走著,突覺左腿彎一痛,冷不丁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這地面乃是青石板鋪就,養尊處優多年的熊姑姑,猝不及防一下子磕在地上,頓覺膝蓋被磕得生疼生疼的。
這時,秦羽瑤適時走上來,語氣擔憂地問道:“姑姑,怎的走路如此不小心?快起來吧,地上涼。”
熊姑姑抬頭看向秦羽瑤,眼神滿是懷疑,她走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跌倒了?莫不是這小蹄子起的壞心眼吧?轉念又想,方才她跌倒之前,腿彎彷彿被什麼叮了一下,倒不是被人踢的。
這樣一想,秦羽瑤的嫌疑頓時小得不能再小。然而熊姑姑仍舊臉色難看,伸手道:“扶我起來!”
秦羽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