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見了這鸞紋,發出一聲驚奇讚歎。“真美。莫非你爺孃兄長便是為這個才將你藏了十五年?”他笑著低語,伸手撫摸那一抹綺麗。
陌生男子的手觸及那從未予人的稚嫩肌膚,墨鸞不能自抑地渾身顫抖。她覺得疼。那人的手便像是刀子,只行最惡毒的殺戮,割傷了她,血流如注。她不顧一切地激烈反抗,慌亂中拔下髻上玉簪向那食人的狼子刺去。
但她終不及男子有力。李裕一把扼住她皓腕,大手鐵鉗一般幾乎要將她的骨頭也捏碎了。她淒厲哀鳴一聲,那玉簪便墜在地上,應聲碎作兩段。
“你乖一些會比較受用。”李裕輕笑飛揚,灼烈吐息卻在咫尺,“正是怕貴主受苦,小王才特意備下這青藿香,興許,貴主一會兒便喜歡了呢。”他挑起墨鸞下巴,竟戲弄地沿著她頸項**下去,在咽喉處輕輕一咬。
墨鸞只覺胸腔裡一陣痙攣灼痛。這男人是惡鬼,他是要咬碎她的喉管喝她的血麼。可她怎能允許?她絕不。她淚光裡泛起慘烈來,閉緊了眼就要咬舌自盡。
但她卻被李裕狠狠掐住頜面,激烈咳嗽時聽見他陰冷的嘲諷。他嗤道:“你以為你死得了麼。”他冷笑著,另一隻手卻已向墨鸞裙低撩去。
淚水橫流了滿面,淌進唇齒,苦澀,絕望已極,墨鸞氣力殆盡,眸子裡的光也漸漸湮滅渙散,只餘一縷魂魄兀自掙扎哭喊:哥哥!救我……!
李裕手已從裙下貼上墨鸞腰間。柔軟不堪盈握。他好看的薄唇揚起意興盎然的弧度,眸色卻愈發冰冷決絕,又將手貼著少女修長**摩挲而下,掀起裙襬,頗玩味地賞看她織繡雅緻的錦袴。
並非是我想要欺負你,但我也實在不能讓你跟了東邊兒去。
他兀自心思,便要動作,忽然,面頰一麻,耳畔一聲清響,嗡鳴頓起,猛震得他住了手,一片茫然。
他呆了好一會兒,臉上腫燙起來,火燒火燎的痛,這才悟到自己是足足吃了一耳光。他是皇子,自幼尊貴,一路封王,活了二十餘載頭一回給人生生賞了一耳光,大為震驚之下竟遲遲作不得反應,待醒過神來,卻見那白衣玉冠的男人已將飽受驚嚇摧殘的可憐少女抱了,立在亭外盯著他。
白弈?他怎能忽然來此?這別院門前的護衛都死了麼?
李裕又是一驚。
此刻的白弈竟連半分表情也沒有,只是靜盯著他,卻分明是面無表情的蕭瑟殺氣。
李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面上漲痛,忽然又怒火中燒起來。
這姓白的以為自己是誰?竟敢打他耳光?!
局勢瞬間詭秘,兩個男人都不說話,亦不作為,只是僵持。
片刻,李裕忽而冷哼:“十二妹丈果然名不虛傳,隔空打物這樣的好手段,小王今日算是開眼了。”
白弈卻彷彿根本未聽見李裕說話一般,又沉寂許久,才緩緩開口道:“陛下有意再擇賢治蝗賑災,如若事成,必得至尊器重。這樣的好機會,不知大王可有興趣?”他忽然將話題岔開去,宛若什麼也不曾發生。
李裕心中微動,不禁仔細打量白弈。
荊襄川蜀自起蝗患已是連年災荒,民不聊生幾欲生變,雖然父皇不說,但他自然曉得,眼下父皇著急上火的兩件事,一是蝗患,一是饑荒,這是父皇的一塊心頭病。若能將這二件事辦好了,且莫要說與於父皇心中的分量會大大不同,於天下勢,更當民心所向。
但此二件事,卻都是棘手的苦差事。
暫不論蝗患天災久治無效,單說這饑荒一項,連年放糧卻收不上糧,可調撥的存糧去年便不夠用了,只能從皇親貴戚們的私倉裡借,但前一筆欠帳尚未還清,今年再借,又還能借出多少來?
李裕略眯起眼來瞧白弈,冷嘲輕笑:“妹丈不是故意來推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