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這家醫院就職的張菁,許傾傾再瞧著莫逸星的臉色,瞭然一笑。
“逸星停車!”她也望著窗外,“突然想起來,我還要去醫院看望一個朋友。”
“你在這家醫院有朋友?”莫逸星眼中一亮,像黑夜中突然亮起了一簇小火苗。
“是啊。要不然一起?”許傾傾漫不經心的邀請他。
原以為莫逸星至少會矜持一下,誰知他興沖沖就答應了:“好啊,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動物,我可得替我大哥保護好我的小侄子。”
他把車停在路邊,紳士的替許傾傾拉開車門。
進了醫院,莫逸星就有點忐忑,跟著許傾傾徑直走向張菁所在的科室時,他的臉上更是通紅一片。
“咦?逸星,今天天氣又不熱,你臉怎麼這麼紅?”許傾傾回頭,惡趣味的打趣道。
“我……”臨到門口了,莫逸星突然停住腳步,“你忘了,我從前病了那麼久,一到醫院就心慌,氣短。”
“哦。”許傾傾笑而不語,徑直敲開門。
正是午休時間,張菁就在辦公室,門開了,穿著纖塵不染的白大褂的她,見是許傾傾,剛要眉開眼笑,再看到她身後的莫逸星,臉隨即一沉。
“逸星,快進來啊。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張菁張醫生,醫學博士,專攻心理學的。”許傾傾見張菁對莫逸星一副視而不見,裝作陌路人的樣子,她只好按照程式向兩人介紹。
莫逸星望著張菁,手心裡一陣陣的冒汗。
自從上次在醫院見過張菁一次,莫逸星又以各種理由,約過她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
對方越是拒絕,他的征服欲就越強。
沒辦法,誰讓他第一眼看到張菁,就有種靈魂深處猛然一擊的感覺。
一見鍾情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覺,應該是,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記你容顏。
說起來,醫院那次,也並非他第一次見到張菁。
後來莫逸星仔細回想了一下,如果說他現在的記憶只停留在大學以前,那他第一次見張菁應該是七八年之前了。
那天,他剛剛代表學校結束一場電競比賽,對手臨賽前塞給他一瓶飲料,喝了那瓶飲料,莫逸星的肚子痛如刀絞。
比賽成績很不理想,雖然勉強拿到個人賽第三,但對於一心衝冠的莫逸星來說,無疑是個打擊。
最打擊人的是,對手也是他的好朋友的背叛,十七八歲的年紀,第一次見識人性中的惡,失望之餘,價值觀崩壞,不免會有一些衝動的念頭。
那是他第一次來酒吧,第一次在那裡見到張菁。
張菁是酒吧的啤酒妹,比莫逸星大三歲,就在他學校隔壁的醫學院讀書。
莫逸星知道這些是因為他大哥的幾個朋友也在那裡讀書,平時他找他們玩,從他們嘴裡聽到過一些她的傳聞。
傳聞說,張菁在酒吧賣酒是幌子,應召女才是她的真實身份。
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他們都跟她睡過似的。
為了證明他們沒說謊,謝凌風還給莫逸星看了她的照片。
很秀氣的一張臉,在酒吧迷幻的燈光下,秋水無波的眼睛裡一股妖氣若隱若現。
“看清了嗎?賤貨就長這個樣!”莫凌風說。
總之,在醫學院,張菁兩個字,很出名,但名聲是臭的,爛的。
莫逸星一個人在酒吧,悶聲喝了一瓶洋酒。
酒精上頭,他有些醉了,暈暈乎乎的,周圍光怪陸離,看什麼都是五光十色的。
燈紅酒綠中,張菁就在此時撞入他的視線。
她穿著黑色的吊帶短裙,細細的高跟鞋,站在酒吧忽明忽暗的舞臺上,唱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