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米就用人參水泡了兩個小時,然後用小火熬出來了這一鍋稀粥。
我們人到了醫院的時候,張軒正迷迷糊糊地睡著。
小婁看到我倆,笑了笑。拍了拍陳霍伊的肩膀就同我們告別,趕著回學校處理事情了。
我將加溼器調小了些,又整理了一下張軒蓋在身上的被子。陳霍伊更自覺,將病房裡堆積成山的鮮花該扔的扔,不該扔的也扔了,最後只留了一束清新的百合在那裡。
然後,我倆就陷入長期的沉靜中,耳畔幾乎能聽到鐘錶走字的聲音。
護士走進來換點滴的時候,張軒也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坐在沙發上的陳霍伊一眼,有些虛弱得笑道:“你們來了。”
我“嗯”了一聲,跟著護士走到他的床邊。看著又一大瓶點滴被掛在鐵架上時,心像被抓了一把,悶悶的不暢快。
護士帶著溫暖的笑,親切地問道:“你醒啦?可巧,這瓶剛掛完。”
張軒緩緩點了個頭,回覆道:“多謝。”
護士轉過頭又對我道:“哎,換人了嗎?經常在的那幾位家屬呢?”
我拍拍胸脯,自薦道:“哦,我也是家屬。有什麼事麼?”
護士將滴空的藥瓶收了起來,回道:“掛完一瓶水就要扶著病人去排便的。你一個小姑娘家,有力氣嗎?”
我尷尬了兩秒,就見旁邊陳霍伊站了起來,對護士道:“我來就可以。”
啊,真是中國好男友。
慶幸的是,張軒也沒嫌棄陳霍伊。兩人慢慢悠悠地往洗手間去了。
躺回床上的張軒,也比睡醒那會兒有了些力氣。不用我喂,自己就拿著勺子喝了我倆帶來的粥。我看著他喝粥,何嘗不知道他舌頭上一點味覺都沒有,壓根是在嚼蠟。
在美利堅那會兒我發過一次燒,張軒也熬了那麼一鍋粥。那會兒我喝了一口粥就耍起了性子,直嚷著要吃蕭山蘿蔔乾要吃揚州四美醬菜。
張軒披了件外套就出去了,中午出去,到了傍晚才趕回來。
我一個人裹著一卷厚毯子,給電飯鍋裡的粥加了點礦泉水,昏昏沉沉地站在廚房裡等著粥熱。
站著站著,我便覺得頭重腳輕,站了一分鐘卻彷彿有半個小時那麼長。
直到大門的鑰匙孔裡傳來了熟悉的金屬聲音,張軒直接走進廚房,將手上一滿袋子的醬菜扔到桌上,對我道:“趕緊回床上躺著,小菜給你買回來了。”
我當時吸了吸鼻子,小聲歡呼了一下,就躺回自己的房間了。一覺醒來時,床邊有著琳琅滿目的小菜和冒著熱氣騰騰的白粥。
張軒拿著熱毛巾給我擦了臉又抹了手,將餐盤都放在了小桌子上,又將整張小桌子都擱到了床上。我坐起來,背靠著厚厚的枕頭,抬頭感動地看他一眼,張軒卻皺眉道:“人病了果然連脾氣都沒了。”
可是,張軒病了,我卻連粥都沒有煮上一鍋。
我很愧疚地站在病床邊上,看著他一勺一勺的喝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陳霍伊措辭措了半天,大概也是因為和張軒沒啥共同話題,才說道:“我聽家裡長輩說,養病還需要養心。張老師有什麼想看的書或雜誌,我給您帶過來。”
張軒咳了咳,似乎咳出了一身的病氣,對著陳霍伊笑得跟太陽花似的,回道:“這點小事,不用麻煩你。”
陳霍伊:“。。。。。。”
張軒將手裡的碗勺遞給我,淡笑道:“你大二也快結束了。大三實習的地方找好了嗎?我聽大千說,你這邊選擇太多,都快挑花眼了。”
我用溼巾給張軒擦了擦嘴,聽到這句話不由疑惑地看了看他們兩個。
為什麼張軒和陳霍伊講話像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