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無根幫的頭領被打得連連後退,居然還是能勉強接下。
賀隼在暗地中,也豢養了這樣水平的武者。
“明知不敵,為何要來呢?”路夢在對攻中,還有閒心說話。
“權力。”樓元咬牙。
他的命運已經和賀隼綁在了一起,如果賀隼到了沙克王國還能東山再起,那自己也可以繼續青雲直上,否則終生就是被聖國和坊市通緝的命。
呲。
他的臉頰被刀刃豁出一道口子。
“那你再看看你的‘權力’。”
什麼?
樓元一愣。
明知道在對戰中不該受到敵人的話語干擾,但路夢平淡的語氣彷彿帶有一股魔力,催促著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賀隼的方向。
骨犬沒有追上去,彷彿有些害怕。
那是刻在生物本能中的東西,它怕的是……
“火!”樓元驚恐地大喊,“主上,火!”
一小片的火苗攀附在賀隼的背上,彷彿隨時都要熄滅,但又始終頑強。
它在黑衣上是如此顯眼。
然後。
化作了沖天的火光。
賀隼這時才聽到樓元的呼喊,但他還沒來得及理解自己手下的意思。
橙紅色的火焰就猛得吞噬了他的全身。
“啊啊啊啊啊!”
賀隼栽倒在地,發了瘋似在地上打滾。
然而火焰越燒越烈,根本沒有撲滅的跡象。
他想要脫下衣服,但火線已經順著焦黑的液體爬滿了面板。
路夢倒下的那瓶酒不是普通的烈酒。
——那是調製的“聖火之吻”。
不只是高度酒精,它混合了真正的工業燃料,在刀兵相擊那一刻,火星點燃了它,如同燃燒瓶。
路夢把它倒在賀隼身上之前,還小嘬了一口,味道……確實不是人喝的東西。
但因為模組的存在,他居然真的能消化掉那些燃料,這讓路夢更加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在逐漸發生著什麼變化。
賀隼仍然在地上嘶吼。
直到烈火燒穿他的喉管。
如果要數出幾種最痛苦的死法,“被火燒死”一定位列其中。
他們在死前都會不自覺地把肌肉骨骼扭曲到恐怖的地步,光是這個掰折身軀的過程就足以讓正常人痛不欲生。
燃料已經差不多耗盡,但火焰並沒有停息,反而越發旺盛。
那是燒穿面板之後,血肉乾枯,脂肪又化作了新的柴資。
火焰上躥,站立了起來。
樓元看得呆了。
甚至沒有注意到長刀早已貫穿了他的胸膛。
熱浪吹散了黃沙,長煙直達天際。
聖火親吻在賀隼的身上。
看見這一幕。
樓元在臨死之前,突然理解了奧克蘭聖教中對於火焰的崇拜。
如果說有一種東西,能夠淨化人的靈魂……那除了能把一切都化作虛無的火焰,還有什麼呢?
因為。
當年就是這個東西,從天而降,抹掉了一切的啊。
路夢抽刀,將樓元的屍體也踢向火堆。
賀隼其實根本就沒有能跑開幾步。
“因為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他看著已經焦黑的人形,似乎是在回答。
“所以只能我自己來取。”
……
路夢看著手中的兩樣東西。
一把是樓元手中的刀,刀柄上刻著一條蛇形的曲線,染上了黑色的塗料。
“黑龍忍者團。”他暗道,“應該是叛逃的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