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刃帶著勁風,向黃家兩兄弟橫掃而來。
電光火石,黃俊下意識抽刀。
多年來的訓練已經讓這一動作化作了本能,速度快到甚至超過他自己思考的速度。
待到兵刃相擊的那一刻,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搞什麼鬼!
雖然他聽說過沙克戰士間喜好決鬥這項運動,但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
在聯合城,有的武士也聲稱自己對上別家的武士時會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但事後證明他們要麼欺負的是手無寸鐵的貧民,要麼就是和對手演出的一場假戲,只不過是為了吹噓自己的狠厲或者證明他們有在拿錢好好幹活。
現在這情況,黃俊完全無法適應。
打刀切上斧刃的邊緣,火花四濺。
一瞬的火光映入弟弟黃傑的眼簾,驚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把整套單衣都浸得貼在了身上。
涼風透體,酒也醒了。
他立刻弓身下蹲,哪怕看起來哥哥已經接下了對方的分段斧。
事實證明他的反應是正確的。
黃俊的力量根本無法和沙克人抗衡,他們幾乎只是僵持了一瞬,打刀就被巨力彈開。
分段斧來勢未減,但黃傑已經避開了它的軌跡。
趁這遲緩的一瞬。
年輕人蹬地拔刀!
他的打刀形制與黃俊的別無二致,看起來出自同一個匠師之手,只是刀面更加清亮,不似哥哥的佩刀沾染過太多血腥和殺氣。
伴隨著劃破空氣的尖嘯,刀尖直指沙克人的腰腹!
比起哥哥,黃傑確實是個有天賦的年輕人。
黃俊充當侍從武士,砥礪刀技多年,才練出了這麼一手快刀。但黃傑只是初摸上刀柄,彷彿就天然知道該如何揮刀,再加上黃俊的親身教導,他在刀術上的造詣很快就後來居上,甚至在時機的把握上還有所超過。
他比起黃俊差的就是實戰上的經驗,而這部分也在雷霆競技場中得到了補足。
黃傑的每一輪對手都是沙克人,他已經積累了許多對付他們的經驗。
沙克族的周身幾乎都覆蓋著骨板和鱗片,它們是天然的護甲。但有的地方還是覆蓋不到的,因為要保證最起碼的活動能力。
比如腹部。
骨片之間的縫隙寬大,否則沙克人根本完成不了彎腰的動作。
“錚!”
在沙克人收回分段斧之前,黃傑的打刀已經搶先刺中了他。
刀尖劃破了沙克人身上的黑衣。
然而他沒能貫穿。
甚至,刀尖崩斷了。
黃傑的眼睛捕捉到一小塊鐵片跳躍出來。
“哥,他穿著甲!”他只來得及喊出這麼一句,就被沙克人抬腿一腳踹翻在地。
黑衣劃破,破洞露出一絲明光。
——是一套貼身短鎧,完全包裹住了沙克戰士的胸腹。
這是雷霆競技場沒有教會給黃傑的。
若是在賽場上,他剛才的那一刀就是制勝手,足以將對手淘汰。
當然也很難想象一個普通的沙克戰士身上能穿著品質這麼好的護具。
他們的打刀都是改裝刀級別的,在聯合城,它們每一把的價值都以萬記,甚至會有貴族把他們當做工藝品來收藏。
原本以黃俊這種落魄武士的身家是買不起的,好在原本的主家嫌棄他的刀太破,跟著自己出去都丟面子,這才從藏品中隨便提出兩件丟給他們。
幹掉了主家之後,這刀自然也是不用還了。
打刀的鋒刃輕薄了些,不太可能切開重甲,但也不至於一刀就崩斷口。
除非對方披的甲,品質要比他們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