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瑾後面說了什麼陳紀風已經完全聽不到了，腦子裡只無休止地重複著那一句“再度下海”！不可能！傑是那麼痛恨過去那麼深切地想要與那段日子斷絕，怎麼可能再去做！可是吳瑾沒必要騙我，他根本不知道汪凱傑在正太工作！就算他知道，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難道、難道小杰……真的……為什麼，為什麼！

“陳總？”終於注意到了陳紀風的不對勁，吳瑾上前用杯子碰了碰他的酒杯。

“哦，不好意思，我不太會喝酒，今天這麼高興好像有些喝多了。”陳紀風形式般地笑笑，找了個理由掩蓋住自己的情緒。

“那我找人送陳總回去吧。”

“沒關係，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只是怕要掃了吳總的興致了。”

“這樣說就見外了，大家是partner嘛。”

客氣了兩句陳紀風就快速離開了這裡。一個人一旦心裡想著什麼事的時候就會變得比較遲鈍，會將一些平時不可能被忽略的事情忽略掉了。

“沒想到他真的信了。”安勝從視窗看著陳紀風的車子離開，回頭向吳瑾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我以為他有多厲害呢。”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要想擊敗一個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攻擊他的弱點。”勝走到吳瑾跟前將他手裡的酒換成了清水。

“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勝坐到他身邊，“現在我們跟正太是合作關係，如果正太出了什麼異樣，不怕影響到自己嗎？而且那陳正濤連自己的親侄子都能算計，根本是個賤人。”

“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幫他。”吳瑾仰頭靠在沙發上雙臂舒展，“陳紀風是個絕對精明的人，有他在正太必定會前途無量，那對於我的計劃不是很糟糕？”

勝一副終於懂了的樣子，“不過陳正濤那老傢伙，不怕他會反我們？”

“哼，跟陳紀風相比他根本就是個呆子，自以為聰明，為了個位子就可以找外人來對付自己的侄子。不過也要謝謝他，幫我出謀劃策擺平這個最強的障礙。”

“呵呵，說得也是，這樣我們吞併正太的路就會順利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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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一串數字許多個零像一條蛇吞噬著心，冰冷而緩慢。

“總經理，這是上季度的報表。”汪凱傑站在面前將一打檔案放在桌上。

“小杰，下午你有事嗎？”陳紀風看著他眼神平靜。

“應該沒有。”

“跟我出去一趟吧。”

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卻是去了陳紀風的公寓，汪凱傑心裡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問。房間還和兩年前一樣，陳設簡單而平和透著自然清新的味道，陳紀風還是那樣將外套脫下隨便丟在沙發上。

“風，有什麼事嗎？”汪凱傑接過他遞上來的茶杯。

“你覺得吳瑾這個人怎麼樣？”

沒來由地問起這個，汪凱傑一時沒明白陳紀風的意思，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吳總？應該是個厲害的人，給人感覺有些陰沉。”

“是嗎。”陳紀風眼神一冷，“我也這麼覺得。不過，你好像沒見過他吧，怎麼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猛然一驚意識到不對，汪凱傑一笑，“也是聽說的，聽說他在商場還有個挺唬人的綽號。”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引向別處。

“前兩天我和吳瑾一起吃飯，聊天到一個人，他還想介紹給我。”陳紀風坐在他旁邊，歪著頭盯著他的眼睛，“沒想到是我認識的人。”

“哦。”不知怎地，汪凱傑有些害怕對上陳紀風的眼神，不自覺地低下頭，卻在對方看來成了被揭穿後的膽怯。

“不想知道我們說的是誰嗎？”

“我又不認識。”捧住茶杯喝了一口，“好香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