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著一頭披紅掛綵的烤全羊單膝跪在了蔡吉面前。一時間羊肉的濃香溢滿了整個大帳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只見蹋頓從腰間抽出一柄銀製小彎刀,從被烤得金黃酥脆的羊羔身上嫻熟地割下肩胛骨挑於刀尖,走到蔡吉面前三步處停下,單膝跪地獻禮道,“尊貴的大單于在上,請允許吾奉上肥嫩整羊。”
站在蔡吉身後曹丕見狀當即走上前就要替蔡吉接下獻禮。可誰曾想蹋頓僅是瞥了一眼曹丕並沒有撒手的意思。顯然是執意要將獻禮親手呈給蔡吉。且就在曹丕愣在原地尷尬之際。忽聽堂上的蔡吉欣然允諾道,“蹋頓大人請上前。”
於是乎,曹丕只得讓開了一條道任由蹋頓手捧羊肉走到蔡吉案前。與此同時守在蔡吉身旁的趙雲等人卻是一個個暗中將手按在了佩劍之上。畢竟蹋頓雖有意將銀刀的刀尖朝向他自己,但任誰都不能保證一旦蹋頓接近蔡吉不會突然發難。剎那間緊張的氣氛就像肉香一樣瀰漫了整個大帳。
然而蔡吉本人卻是面不改色。就見她坦然地自蹋頓手中接過插著羊胛骨肉的銀刀放在自己面前的盤中,並向蹋頓頷首致謝。
蔡吉的這番表現贏得了在場烏桓頭人的一致認可。反倒是蹋頓眼中閃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似乎其一開始並沒料到對面看似柔弱的女子真敢從他手中接過銀刀。不過他很快就收斂起了心緒,轉而提起食案上的酒壺,斟滿一杯酒,雙手奉與蔡吉。蔡吉則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酒杯。
隨著主座上的女諸侯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頃刻間大帳內爆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在眾多烏桓頭人看來蔡吉肯坐在帳中眉頭都不皺一下地吃下他們所獻的肉,喝下他們所敬的酒,那便是對烏桓人極大的尊重。
而蔡吉在喝完蹋頓所敬的酒後。又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朝在坐的眾人舉杯敬道,“來,諸君滿飲此杯!”
“謝大單于!”帳內的烏桓頭人紛紛舉起酒杯回敬。
在這一刻蔡吉儼然已經成為了烏桓人公認的大單于。也正因為有了此等認識,在場的烏桓頭人在接下來的會盟之宴上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表示願意出兵助齊軍討伐公孫父子。反倒是身為東道主的蹋頓顯得頗為沉寂,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此時就見蔡吉手持酒杯饒有興致地向蹋頓問道。“不知蹋頓大人對公孫度遇刺一事可有耳聞?”
“不瞞齊侯,此事吾也不清楚緣由。”蹋頓拱手答道。
“哦?大人身在遼東就無一點風聞?”蔡吉不置可否地追問道。
“吾只知刺客乃是一女子。”蹋頓支吾道。
“女子?”蔡吉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又將話鋒一轉道,“大人對討伐公孫氏一事有何見教?”
蹋頓回道,“公孫小兒色厲內荏,非齊侯對手。”
蔡吉看了一眼突然冒出一句成語的蹋頓,旋即又問道,“公孫度呢?”
“公孫度遇刺後便未曾出過玄菟城,許是已身負重傷。”蹋頓略帶遲疑地揣測道。
“許是如此。”蔡吉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就討伐公孫父子一事向蹋頓繼續詢問下去。
誠然蹋頓所提供的訊息少得可憐,整個場會盟之宴還是在熱情友善的氣氛中由晌午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當一干人等帶著滿身酒氣走出會盟大帳時天空中忽然飄起了白絮一般的雪花。蔡吉伸手接住一枚飄忽而下的雪花,那透徹心扉的冰涼感覺剎時驅散了醺醺酒意。但見她整了整身上的裘皮沉聲說道,“孤明日午時誓師出兵。”
蹋頓聽罷蔡吉所言趕緊躬身回應,“齊侯放心,蹋頓明日定率部準時赴約。”
得到蹋頓許諾的蔡吉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翻身上馬回頭朝蹋頓抱拳一笑道,“善,孤便在明日午時恭候大人大駕。”
望著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