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須臾,卻見馬喀塔站了起來,唐燁不知所以,但身體也急忙跟著做出反應。
唐燁剛剛站起,馬喀塔就衝唐燁福了下去,“雖知是不情之請,卻還是厚臉來了,實在不好意思請你莫怪,只能請你多多擔待…”
唐燁忙扶起馬喀塔,“福晉可折殺我了…”將馬喀塔扶到座位上,“福晉有什麼吩咐只管交代就是,若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卻。”
“你也坐吧,”馬喀塔不好意思的對唐燁笑道,“說來我這輩子還沒怎麼正兒八經的求過人呢,不瞞你說,就是我去求皇后,基本上也是在嘻嘻哈哈中求的,而且到目前為止,都是一求一個準兒,今兒來求你,我硬是不知該怎麼起頭,我倒不是給你說我在皇后面前多有面子,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若哪裡做得不對,你多擔待些,我求人真的沒什麼經驗…”
“福晉言重了…”唐燁道。
馬喀塔微微笑了笑,“阿瑪老年才得了我和弟弟兩孩子, 那真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嬌縱得很,有人給阿瑪說,孩子太慣了,日後一定會敗家的,阿瑪卻振振有詞說,弘暄就是慣出來的,喔,當時皇上還不是太子呢,所以阿瑪就直呼了當今太子的名諱…”
唐燁微微頷首,“喔。”
馬喀塔陷入到了回憶了,一臉的幸福,“不過,因為是老年得子,所以阿瑪對弟弟看得也緊,稍有危險的事都不要他去做,連騎馬都不准他學呢,還說當今太子也是回京後才開始學騎馬的。喔,對了,阿瑪連宗學都不怎麼讓弟弟去的,生怕在宗學裡磕著碰著了。我和額娘一起去赴宴,額娘是絕對不會讓我離開她視線半步的,京裡各府的人見了我和弟弟都是繞著走,生怕我們掉了一根頭髮,阿瑪額娘就會栽到他們頭上去…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當時就算是當今聖上怕也害怕四爺他們和弟弟打起來呢…”
這點唐燁倒是很理解,敦慶帝再牛。怕也不好意思和老來得子的老莊親王為了獨苗苗大幹一場。
“我和弟弟一直被阿瑪額娘護得很好,”馬喀塔的聲音漸漸低沉起來,“後來阿瑪去了,弟弟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給額娘說,他會將府裡撐起來,請額娘放心,他絕對不會辱沒了莊親王這三個字…”
“本以為弟弟會自此辛苦起來。但幸得太上皇、皇上垂憐,朝中倒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欺負我們,”馬喀塔道。“弟弟這些年來倒也是順風順水,朝中差事幹得不錯,府裡小阿哥小格格也接連出生,府裡府外都沒什麼讓他操心的事,要說弟弟這輩子真正擔心過什麼,那就只有我的婚事了,可幸得皇上皇后垂憐,弟弟想過的各種法子都沒用上,皇上就給我指了門好親事…”說到這,馬喀塔嘴角微微翹起。“你不知道,當時弟弟給我說,‘姐姐,如果要你去蒙古吃沙子,我就安排人帶你偷偷溜出京去,天大的禍事我來抗…’”
“後來我將這事告訴了我們爺。我們爺楞了片刻後,搖頭說,‘雅朗還是經世少了…’當時我還和我們爺爭執了一番呢,弟弟雖然沒吃過什麼苦頭,可阿瑪在銀錢上也將他管得緊呢,後來弟弟和四爺接觸多了,也跟著在京郊外轉悠了不少,民間疾苦在沒辦差前就知道的,再說了,雖然弟弟瞧著萬事都順,可真的辦起差事,那也不是說他一句話下去,下面的人就會自動將事情給做好了,他一樣得各方周旋妥協的,怎麼叫經世少了,這明明就是姐弟情深好不好…”馬喀塔道,“我們爺也沒多說,只是淡淡的道,‘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沒人能承受得起,何況是在蜜罐里長大的雅朗’…你們啊,就是沒遇過什麼挫折,自視過高…”
馬喀塔嘆了口氣,“直到弟弟出事了,我才知道,我們爺說的是對的,半年前我得了信後,到現在都還常常半夜睡不著,醒來就是一陣痛哭,回京見了弟弟,我更是幾宿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