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周到。
劉望山覺得自己很聰明,太聰明瞭。他不會做,自有人去做,他就只管聽陳良生他們的吩咐去做事便可。有陳良生這麼個腦子靈活的讀書人在,後頭的事情順理成章。
起初還由他聯絡,但後來因為他傳話傳不到點子上,陳良生乾脆一手將活
() 計全包攬了過去。
也正是因為被人包攬了,後來劉家莫名其妙被踢出局。
這也成了劉望山心中最恨的事兒。
事情由他起的頭,結果卻給別人做了嫁衣。銀子是丁點兒沒撈著,他劉家的好日子也因為這事兒被嚯嚯沒了。主家那邊與他恩義兩清,把他這些年撈的東西一次性全擼了個乾淨。劉望山一家子夾緊了尾巴灰溜溜地逃回老家,這事兒便至此跟他徹底斷了干係。
王姝聽說了這些緣由,差點沒氣笑:“這麼說,還怪我王家無情了?”
王玄之也氣得不輕,站起來罵:“這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爹就是太講道義了,才給這些狗東西給臉不要臉的機會!”
王姝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講道義不是壞事,做生意的人不講道義走不長久。不過王玄之倒也說的沒錯,她爹還是太看重恩情了。
沉吟片刻,王姝吩咐魏三:“按規矩辦。至於另一個掌櫃,繼續找。”
魏三點點頭,立即下去辦事。
魏三處理叛徒,那就手段殘忍很多。因著江南織造局的案子暫時還不能挑出來,有些人暫時不能死。若是將來屎盆子扣到王家來,這劉望山一家子還得為這件事承擔責任。命還是要給他留著的。不過基於他做的這些事兒,王姝不會叫他好過。
斷手斷腳少不了,這一家子這輩子別想出鏢局地牢。
……
這些事情料理清楚,王姝就不必再留在江南了。她需要儘快趕回涼州去親自跟著,涼州試驗田的雜交實驗還得繼續。定向培育也不能馬虎。
必須儘快將雜交稻的性狀穩定下來,更新種子也是大事,這裡頭有很多講究,馬虎不得。
王姝很有自知之明,她能處理事情,能做得了實驗。但在做生意這等事情上,她其實不是很有天賦。經營的事情還得靠專人去做,她這人對商機和市場不是那麼敏銳的。家裡生意的事,往後還得指望王玄之。剩下的事情王姝這邊再做個收尾,就決定啟程回涼州。
王玄之留下來,繼續跟緊兩位先生學習。
王玄之倒也對這些安排沒有異議,他這段時間當真是成長了許多,知道姐姐是為他好。
王姝摸了摸他腦袋,很欣慰。
又呆了幾日,去災區重點視察了收容所的狀況。王姝便吩咐下面人收拾行囊,啟程回涼州。
回城的路比較安寧,許是上面人開始徹查官員遇刺一事。為了掩藏治水的重大失誤,路上戒嚴的情況好似不存在。那大批神情麻木、衣衫襤褸的災民也幾乎消失了。
一路暢通無阻,王姝回到涼州只花了不到十天。
怕綾人羽會使壞,王姝這一路都帶著這人。這人也好似先前咄咄逼人的樣子是王姝的幻象,一路上反而懶洋洋的。彷彿跟著王姝遊山玩水來,時不時便要來王姝跟前晃悠。
樣貌是確實長得好,說話好聽的時候也十分擅長逗人開懷。
原本王姝挺厭煩他的,如今久了倒是沒法討厭他。這人肚子裡確實是有貨的,不敢說文采斐然,至少滿腹經綸。且不似一般讀書人清高,待人接物恰到好處,談吐十分接地氣。且十八般樂器,都會一些。若王姝不知曉原劇情,怕是要以為他當真是個無辜單純,聰慧又幽默的俊俏公子。
“大姑娘喜歡聽什麼曲兒?”綾人羽隨身還帶著古琴,時不時會彈奏一曲。
他於琴藝上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