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怕的緊,平日看到掛在牆角的蛇皮都頭皮發麻。
看來,從淺丫擔起這個家,到她跟著師父學醫開始,她已經走上一條與她這個做孃的不同的道路,她再指手劃腳的會不會耽誤了她的前程。
只是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像她這樣學了醫術,又整日與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為伍,將來能不能嫁個好人家呢?
大丫頭還在有錢人家做丫鬟,將來嫁人也輪不到她這個做孃的管,若是二丫頭再嫁不好,這不得成了她的心病?
夏氏這回也不盯著澡豆發愁,她已經開始為女兒的婚事操心了,誰讓不用她做澡豆的日子真是閒的無聊,自從姜方腿傷了之後她也不愛東家串到西家,只能胡思亂想地打發日子了。
姜方看夏氏一時皺眉一時沉思,搖搖頭,說起來夏氏也就是太閒了,才會整日沒事瞎合計,要不跟淺丫商量一下,再給她阿孃找點事兒做?前些日子做澡豆時,她可整天風風火火的,滿臉都是笑容。
這邊夏氏還在犯愁澡豆賣不出去,外面有人叫門,姜方的腿正在醫治,輕易不能動彈,夏氏便起身出去,結果看到外面是藥材行的那個夥計,便笑容滿面地迎上去。
“是王北讓你過來的?”
“嬸兒,王北讓我過來取澡豆,說是之前拿去的澡豆很好賣,就是太少了,讓這回多帶些回去。”
肖天佑朝夏氏露齒一笑,夏氏才瞧清,在人家髒的不能看的臉色下,牙還是挺白的,可好好的人咋就不知道收拾收拾?還是說王家藥材行的生意太好了,連捯飭的工夫都沒有?
據說這個夥計人懶還又能吃,反正她家往後日子好過了,僱人可得當心,這樣的說什麼也不能僱。
不過,這夥計說什麼?要澡豆?這可是解決了她心裡頭的大患了,夏氏再看肖天佑也順眼不少,連連笑道:“行,你等著,我這就進屋給你取去。”
肖天佑見夏氏快走到門口了,在後面大聲道:“嬸兒,不急,您慢慢來,淺姐兒在家沒?讓她出來唄,關於澡豆還有一些事要問她。”
夏氏沒來得及阻止,姜雲淺已經從廚房跑了出來,怎麼說人家也是岐王,就算落難了也不能怠慢,她還真怕阿孃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把人得罪了。
夏氏見姜雲淺已經出來了,也不好再阻止,好在是隔著院門,姜雲淺人又小,跟肖天佑又差了幾歲,不像跟王南差不多大,只是說幾句話倒沒什麼。
但夏氏還是加快腳步,不能讓女兒跟他單獨在一起說太久了,她取了澡豆就快點出來。
肖天佑對姜雲淺說:“淺姐兒,我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那些要殺我的賊人也都走光了,這幾日我就要歸家,今兒來跟你道個別。”
姜雲淺心裡早有準備,對於岐王要離開還是樂見的,畢竟他這麼個大人物躲在這裡,再把他的敵人招來可不妙。
臉上卻裝出不捨,“大哥哥,你這就要回家了?往後有時間一定要來看王北哥王南哥和我啊。”
“行,有機會我會來看你,不過王北王南……再說吧。”肖天佑苦笑,這些日子王北王南沒少趕他走,他也知道自己多不招他們待見。
雖然王北王南不會殺了他報仇,但骨子裡的怨憤也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或許他們還憋著勁,什麼時候為家人報仇也說不定。
只是他們不說,他也不問,至少還能保留最後一點兒時的情誼。
受了多日冷遇,突然見姜雲淺還是對他有點不捨,可見他的人品也不是太差,至少這個妹妹他認下了,往後就派人多看顧一些就是了。
姜雲淺倒不知他與王北王南之間的淵源,只要達到抱大腿的目的也就夠了,轉身回屋去把拿了一袋專門做了自家用的澡豆,可比五文錢一小袋的值錢好用多了,交給肖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