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玉靈宮的妖女呢?
二弟說的沒錯,只要見到本人,就曉得她絕對不是玉靈宮的人。
她細心為他醫治的專注神情,勝過任何特意賣弄風情的嬌姿美態,那十根青蔥指碰在他的肌膚上,令他憶起那日,她也是用這雙手為自己醫治,與上回不同的是,他有機會見到她卓越的醫術。
那些曾被她折磨的苦痛,他全忘得一乾二淨了,眼中只剩下她的溫柔。
他曾經發過要將對方碎屍萬段的毒誓,早已煙消雲散,他甚至覺得,能被那雙白玉凝脂般的芙蓉手摸過,是一種享受……
好不容易將他的手臂縫回去,施藥兒總算鬆了一口氣,始終緊擰的眉心,也得以舒展。
她抬起的眼,剛好接收到另一雙灼熱的目光,不避諱的讓她曉得,他一直在觀察她,令她不由得斂下眼簾,避開那炙人的眼神。
“這三天,萬萬不可移動這隻手。”
“你說不動,就不動。”
她白了他一眼,繼續命令:“傷口縫合的地方,前幾天會很癢,千萬不可去抓。”
“你說不準抓癢,就不抓癢。”
她很想板起面孔,維持一貫的冷淡,但不知怎麼著,薄薄的臉皮有些兒熱。“如果抓破了,傷口發炎,我可不管。”
“你說不管,就不管。”
她禁不住負氣道:“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他點頭,說話的語氣像在發誓。“聽,都聽你的。”
這人讓她哭笑不得,想罵又罵不下去,反倒被瞧得全身不自在,不禁自問,自己是怎麼了?竟沈不住氣。
“把這吞下去。”她將一顆藥丸遞給他。
毫無猶豫的,龍嘯天拿了就往嘴裡丟,吞進肚子裡。
她故意諷了他一句:“你不問那是什麼?不怕我又下迷藥?”
他不以為意,卻笑得開懷。“現在不管姑娘給什麼藥,就算是毒藥,我也會吞下。”
她緊閉著唇,什麼都不說,只是沒好氣地瞪他。
這人明明痛得雙唇都發白了,還在談笑風生,換作其他人早痛得暈死過去,最氣的是自己居然因為他這句話,而莫名感到耳根臊熱。
龍嘯天痴望著她,沒多久,便感到眼皮沉重,心中恍悟,她給自己吃的是會睡覺的藥。
“你需要休息。”她道。
他沒有多問,而是以信任的笑容回報她的體貼,在閉上眼之前,貪婪的將那纖細絕俗的容顏,深深刻劃在腦海裡。
待床上的人兒終於安靜睡著後,不只施藥兒鬆了口氣,躲在窗外的五個人,更是癱軟了身子,頻頻捏了把冷汗。
“呼~~嚇死人,還以為要出人命哩。”
“他們兩人應該沒事了吧?”
“希望如此,不然我這把年歲了可禁不起驚嚇哪。”
“老爺可要多多保重呀。”
“嘿,堡主這一招‘壯士斷腕',可真不是蓋的。”
“還說哩,要是堡主有個閃失,咱們回去如何交代?”
“既然沒事了,大夥兒走吧。”
沒人有異議,於是,王員外、王婉清、常總管、楊忠和趙傑,五個鬼鬼祟祟的影子,躡手躡腳的離開,留給那兩人安靜不受打擾的空間。
第四章
龍嘯天暫時在王家大院住下來,表面是為了養傷,其實是為了她。
他這一生,大大小小的傷受過不少,這次的臂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因為是他自己砍的。
男子漢大丈夫,少隻眼睛或胳臂,多幾道難看的疤痕又不會死,不需要像個娘們一整天躺在床上,但龍嘯天卻破天荒在床榻上乖乖待了三天,只因為佳人的一句話──'你敢下床,我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