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危險,依舊把自己當做蕭家的小女兒。當然,這樣也挺好,起碼,她沒有半點芥蒂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這倒是讓龍錫言挺意外的。
杜蘅囉囉嗦嗦地叮囑了懷英半天,什麼不要隨便出門,什麼去哪裡都要叫上五郎。懷英從來不知道原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會有這麼囉嗦的時候,心裡頭覺得怪怪的,但又挺受用,無端地就高興。
她一高興,臉色自然就好,還總朝杜蘅笑笑,和顏悅色的樣子,杜蘅愈發地心裡舒坦。
一旁的龍錫濘聽得心花怒放,使勁兒地點頭表示同意,“杜蘅大哥放心,我會一直陪著懷英的。”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特別地高興,嘴角使勁兒地抽,樂得嘴都咧開了,過了一會兒,他又壓低了嗓門湊到懷英耳邊小聲道:“唔,晚上……我搬到你們家住吧。”
自從懷英不再做噩夢起,他就搬回了隔壁,這些天來一直琢磨著怎麼收復失地,眼下又得了機會,自然不肯放過。龍錫濘一邊說話,一邊仔細觀察懷英的神色,見她挑了挑眉,又趕緊道:“我就住你隔壁。”
他倒是想住到懷英屋裡去,不過懷英恐怕不會答應。
杜蘅皺著眉頭想說句什麼,龍錫言咳嗽了一聲,朝他使了個眼色,杜蘅思來想去,終於還是沒吭聲。
中午他們在國師府用的午飯,杜蘅充分表現出了作為兄長的親切和關懷。
“冬天吃羊肉好,大補,懷英試試看。”
“今兒的糖醋里脊燒得不錯,懷英嚐嚐。”
“這天氣得喝湯,對胃好。懷英你也來一盅。”
“……”
蕭子澹剛開始還只是頻頻地朝杜蘅看幾眼,到後來便開始警惕地瞪著他,還使勁兒地朝龍錫濘使眼色,偏偏龍錫濘還一點也不覺得這有哪裡不對勁,完全接受不到他的目光提醒。
皇帝陛下到底想幹什麼?蕭子澹緊張得心都縮成一團了。這京城裡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哪裡沒有,多少姑娘哭著喊著想進宮,這皇帝陛下怎麼就瞧上懷英了呢?蕭子澹在京城日子久了,也聽蕭子桐偶爾說起過皇宮裡的八卦事,他們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個長情的,今兒寵這位,明天寵那位,那心情完全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蕭子澹可不願讓懷英進宮去受這份罪。
都怪龍錫濘那蠢貨,平日裡好像對懷英多上心似的,關鍵時候卻一點也不給力。相比起杜蘅來,蕭子澹寧可懷英嫁給龍錫濘。別的不說,起碼他在懷英面前老老實實的,懷英就算嫁了他,至少也不會吃虧。
怎麼辦?蕭子澹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杜蘅彷彿沒看見他的異樣,繼續親親熱熱地給懷英夾菜,不過這一回,他的筷子沒能如願以償地落進懷英碗裡。
“……懷……懷英不喜歡吃這個。”蕭子澹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氣,深吸一口氣,態度非常強硬地將杜蘅筷子裡的糖醋小排搶了過來,“她不喜歡吃甜的。”他又道,目光炯炯地看著杜蘅,臉上全是孤注一擲的決絕。
就算現在被杜蘅拖出去斬了,他也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懷英被他收入後宮。
“懷英……喜歡吃豬下水。”他又補充了一句,斬釘截鐵的樣子。蕭子桐曾玩笑說皇帝陛下有點潔癖,想來應該無法忍受豬下水。
咦——懷英眨巴著眼看著蕭子澹,她喜歡吃豬下水?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龍錫濘也微覺意外,歪著腦袋朝懷英好奇地看,“懷英你喜歡吃豬下水,怎麼不告訴我?明兒早上我去菜市場給買。”
懷英“呵呵”了兩聲,道了聲謝。
杜蘅皺著眉頭看了蕭子澹一會兒,沒作聲,也沒再傻乎乎地再給懷英夾菜了。
用完午飯,懷英一行便告了辭。龍錫言親自將他們送出府門,待送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