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笑,溫和道:“去書院我也覺得並不好,天下文人多矣,品行輕薄的也大有人在。況你說得對,荼蘼也漸漸大了,有些事兒,也該避諱一二了。不過,若是盧修文願意上門授課,倒也無甚不可。老爺覺得我這話說得可對?”
季煊啊了一聲:“夫人是說……”
段夫人語帶黠意:“這些事兒,自然全憑老爺作主!”
季煊啞然失笑道:“你呀,這家裡頭的事兒,大大小小,哪個不都是你管了,此刻卻來說這話,嘲諷著我!”
外頭旋即傳來一陣衣衫的輕輕摩挲聲,旋即是段夫人帶了幾分輕嗔的聲音:“大白天的,女兒還在裡頭睡著呢!”
外頭停了一停,旋即傳來季煊無奈的聲音:“這鬼丫頭,明兒就讓她單獨住了出去罷!”聽那聲音,很有些慾求不滿的意思。
荼蘼在裡間聽了,險險沒嗤笑出聲,卻是竭力忍著,不敢叫外頭人聽見。
段夫人輕笑了一笑,顯然對丈夫也頗無奈:“這幾日,我也正想著,是該將她單獨挪了出去了,只是我們廬山別莊,服侍的人太也少了些,當初輕車簡行的,卻連慧紋也沒帶出來,若真將她挪了出去,誰叫誰來服侍她?”
季煊想了一想,倒也並沒太在意,只道:“回頭你叫管事的找個人牙子來,先買幾個清秀懂事的丫頭,年紀要比荼蘼略大些的。我看你跟前的慧清不錯,就叫她辛苦些,幫著好好調教幾日,再給了荼蘼使喚罷!”
其實前些日子尚在京城時,他便有了這個想法,只是那時忙著給長子議婚,且家裡的丫鬟僕婦本來也不少,隨意劃撥,也是大有餘裕的,因此並沒上趕著辦。
荼蘼心裡頭忽然噗通一跳,這麼些日子了,自己一心沉浸在得回父母兄長的喜悅之中,怎麼卻將她給忘記了。這麼一想,她有意無意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哼哼了兩聲。
內室一有動靜,外頭的季煊夫妻很快便起了身,段夫人帶笑親自揭了簾子進來:“可算是醒了,今兒這一覺,睡的時間也太久了些,仔細晚上又要睡不著!”
她困頓的的揉了揉眼睛,有些似夢似醒的叫了一聲:“爹!娘!”
段夫人過來,含笑坐在床沿上問道:“可要喝水?”
她搖搖頭,心中卻在轉著念頭,該怎麼對父母提出自己的要求。誰料季煊卻在一邊笑道:“醒的可是時候,爹正與你娘商量著,給你尋幾個小丫頭,日裡也好陪你一道玩!”
荼蘼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大喜,覺得她爹真是太善體人意了,忙道:“我不要小丫頭,我要夢裡的小姑娘陪我玩,爹,你幫我找找她罷!”
季煊愕然,面色古怪的看了段夫人一眼,他只是打算買幾個小丫頭回來伺候女兒,怎麼卻與夢中人扯上了關係了。段夫人也是面色奇異,二人對視了一眼,段夫人才笑道:“夢裡的小姑娘,只不知是個什麼樣的小姑娘呢?”
荼蘼從床上爬起來,大聲叫道:“慧清姐姐,慧清姐姐……”
慧清正在院子裡頭指揮著一群小丫頭收拾桂花,季家一門,都愛桂花甜香,又覺著外頭買的不大好,年年總要自己曬上一些,這些事兒,自然便落到了大丫頭慧清頭上。
慧清聽見荼蘼叫,忙撇下一院子的人,匆匆的走了進來,渾身上下猶且帶了一股桂花甜香。她一進門,還未及見禮,荼蘼已急急道:“姐姐幫我去拿紙筆來,可好!”
慧清怔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季煊夫婦一眼,段夫人朝她微微頷首後,她這才笑道:“好,大小姐先請等等罷!”言畢匆匆下去,不多時,便捧了文房四寶來。
荼蘼已收拾停當了,望見她來,便一迭連聲的喚她磨墨。慧清雖然莫名其妙,但也並沒多問,只是帶笑磨了墨。荼蘼便拿了筆,她當年於繪畫上,頗下過一番功夫,此刻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