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早還要出發,皇上歇得早,所以這會兒就叫我們回來了。”他掃了眼這擺的一圈的東西,道:“他們送來的東西你吃不慣吧?再等等,劉寶泉他們明天就能趕上來了。”
“他們比我還慢?”她好奇了。怎麼劉太監不是跟她一起過來的?四爺府上到底要分幾撥人出發啊。
四爺笑道:“那當然了,他們帶著傢什呢。又不是侍候皇上的,能跟著御駕一起走。他們是咱們自家帶的侍候人,要等御駕全走完了,才能跟上來。”
真不是一般的複雜。
李薇要叫人把這亂七八糟的都撤下去,四爺道:“反正我在前面也沒吃什麼,這會兒聞著我也餓了。把那湯端過來,餅也給我兩個。”
聽到他現在還餓著肚子,李薇急了,道:“這怎麼行啊?你老這樣,胃怎麼會好?”她早發現了,四爺這胃嬌慣了些。他自己也知道,平時很注意養胃,少食惜福,作息規律,不是有客人要應酬,自己吃飯從不喝酒。
但就算這樣,也不能餓著。也不能吃生冷硬的東西,吃了就不舒服。跟胃痛胃病還有些區別,叫大夫治都沒辦法治,開了藥喝三天,好了,停藥過一陣,又這樣了。
四爺喝了一大口湯,把餅掰成小塊泡在熱騰騰的湯裡,道:“都一樣,大家都沒喊苦,我也只能捱著。”
他看她臉色一直不好,還柔聲對她說:“虧了有你,爺回來還能用口熱湯熱餅。不然,也就這麼睡了,明早再吃也一樣。”
大概要侍候人的都這樣。李薇想想也明白了,像玉瓶她們,侍候她是沒日沒夜的。她自認不是個愛調|教人的主子,平時也不打罵折騰他們。可就算這樣,她們也是要比她晚睡,比她早起。她吃飯的時候,她們要侍候著。飲食、作息都不規律,身體會好才怪。
可拿四爺跟玉瓶幾人比,總叫人特別悲傷。
簡單用了些,叫來水泡泡腳,她就陪著他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是在車裡醒來的。一睜眼也有五點四十了,雖然天還是黑的。
玉瓶扶她坐起,道:“兩點多就拔營了,是主子爺抱您進來的,您睡得香著呢,一點沒醒。”
李薇:……
她以前跟同學去旅行,在火車上睡得昏天黑地,早上起來對面座上的兩個當兵的大哥哥都說她這樣真叫人偷了都未必能知道。
這絕對是天賦。
玉瓶端來新鮮的奶茶:“御駕裡有帶奶羊和奶牛,這奶是新鮮的。”
她就著熱奶茶吃著點心,外面又聽到熟悉的馬蹄聲,她趕緊把點心吞了,把杯子遞給玉瓶,掀起車窗簾子往外探頭。
漆黑的夜色中,遠處天幕漸漸透白。一大堆看不清人只能看到影子的隊伍中,四爺簡直像會發光一樣策馬而來。
反正她不知怎麼回事,就是能離老遠看清他的臉,連他臉上的笑都能看到。
他策馬跟在車旁,她趕緊把簾子放下,叫已經舉起鞭子提醒她合上車窗簾的他失笑,只能輕輕在車廂外敲了兩下,道:“我算著你就快醒了,吃過了嗎?”
“我吃過了,你呢?車裡有奶茶,新煮的,你喝不喝?”她連忙問。
四爺笑了,有騎馬拿著杯子拿奶茶的嗎?
“我早上就喝過了。”他過來是為了囑咐別的事,他又敲敲車窗,見她湊近,才小聲交待她道:“你早上沒來得及方便,要是急了,就在車裡用,別憋著知道嗎?這一走可是一整天,你還能天天憋著不成?”
昨天就聽說她一天沒用馬桶,他就知道她這是又彆扭上了。在車裡用又沒人能看見,真不知道她這是固執什麼。
車裡,李薇臉都紅透了!這種事怎麼能放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她只求快快糊弄走他,連應幾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