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初是壓著聲音,繼續罵道:“還敢把人招來,你們才賤婢,昨天我沒有當場拿住你,”手一指留夏,林小初再看看院外來聽話的婆子們,還是低聲:“給你們留著臉呢!咱們還是心平氣和好好說話的好。”
走到門口打起竹簾的留春和留夏,都慌張起來。透過竹簾,荷花在廊上是不安,畢竟吵鬧不是好事情。
林小初換下怒容,面上是自然的微笑:“姐姐們,有話在這裡說吧。”這笑容中的不懼怕,讓留春留夏放下手中打起的竹簾,兩個人迅速互看一眼,都鎮定下來。
重回房中的兩個丫頭,在椅子上大樣地坐下來。留春冷淡地道:“有話在這裡說吧。”廊上的荷花鬆了一口氣,對著來聽話的媽媽們息事寧人地道:“沒事兒,大家鬧著玩,偶然高聲了。”
微微而笑的林小初,把兩個丫頭的冷漠看過來,才緩緩開口:“我說話姐姐們聽好了。”留夏哼上一聲。
“姐姐們是京裡來,我是公子這裡叫進來。”林小初胸有成竹,今天來嚇唬這兩個人:“姐姐們是家生子兒,所以才這麼大膽敢冤枉人;我不是家生子兒,卻是公子叫進,我要是有事情,姐姐們可曾想過,掃的是公子的面子?”
留春和留夏面上變色,她們就是想到這一點兒,才敢這樣做。林家姐妹掃了公子的臉,公子不是客氣人!沒有想到…。。
現在是林小初冷冷淡淡:“公子要是知道姐姐們這樣做?他會如何處置呢。嗯?”最後一個字低不可聞,卻清晰地表達出林小初的意思。
留春留夏目瞪口呆,她們是自小長在這種人多的家裡,種種勾當都明白。原想著讓公子一怒之下,發落她們過後,會明白只有家裡出來的人才是可靠放心的。再聽林小初說破,兩個丫頭驚慌失措起來。
“你憑什麼說是我們陷害你?”留春明白過來,立即不認帳:“你胡說才是,你今天暈了頭,在這裡亂攀扯人。”
林小初慢吞吞:“只是一個警告,你們要明白。以後再有這樣事情,別怪我不客氣!”說完以後,自打竹簾出來。
院中碧蔭沉沉,看熱鬧的婆子沒有熱鬧看,早就回去。荷花在廊下對著小初,是敬佩的笑容。這一番話,自己就想不到要說。可不是這樣,我們是公子相中進來的,我們出了事情,她們掃的是公子的面子。
房中丫頭們,在林小初走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公子的簪子。開啟黑漆鑲螺鈿的簪子盒,那根海棠花簪,原封不動的睡在盒中。兩人一起垂下頭,都想起來,這是昨天小初上夜,她才能放回去的。
夜晚螢火蟲點點如星,楚懷賢坐在水邊,不動聲色聽荷花說白天的事情。直到荷花說完,楚懷賢才問道:“後來呢?”
“下午,兩位姐姐對小初客氣許多,小初也對她們很是客氣。”荷花猶豫不決著,被楚懷賢狠狠瞪了一眼,才低聲說出來:“小初又對她們說,都是服侍人的,何必相互煎熬。”
星光照不到的幽黑樹林中,有輕微的響動傳來。楚懷賢嚴厲地看著面前的荷花,荷花縮手縮腳顫抖著,然後跪下來:“真的沒有了,就只有這些。”
“下次再有瞞我的心,哼!你以為我聽你一個人學話,蠢東西,明天再和你算賬!”楚懷賢虛抬起腳,把跪在地上的荷花輕輕踢倒。荷花看到公子抬起腳來,嚇得只是道:“再不敢了。”後來沒有覺得痛,又聽到一聲:“去吧!”荷花叩了個頭,趕快從他面前退走。
林中有笑聲傳來,陳先生分枝步月走出來,笑意盎然:“這個鄉下姑娘,天生有幾分聰明。”陳先生在樹林中,把荷花說的話一一聽了去。
楚懷賢不放在心上,進喜兒就在附近,要是有外人來,不會容他靠近。再說楚懷賢自己,幼年習武,也是耳目聰慧。
陳先生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