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樓下房間的構造找到了燈的開關,正要按下,卻被柏煦制止,“別引來了韓子越。”
我點點頭,心想自己恐怕是緊張過度了,竟是這點防範意識都丟了。
他接過手電筒,對著房間掃了一圈,空氣中彌散這灰塵,模糊的光柱落在沙發、桌子上。。。看來只是個普通的診療室。
我劃了一下桌上厚厚的塵土,從指尖吹掉說,“看來荒廢很久了。”
“嗯。。。”他似乎刻意停頓了一下,“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被他這麼一說,我登時背後一陣發冷,“你別唬我,跟你沒完!”我警告了一句,豎起耳朵,卻真的聽到一陣沙沙聲。
“好像在隔壁。” 柏煦拉了我往門外走,牢牢相握的手傳來暖意。
“沙沙”聲漸漸清晰起來,似乎還有齧齒動物啃咬的聲音,撓撥得我心裡發毛。
“門鎖了。”柏煦轉了轉把手,又說,“不過把手上沒灰塵。”
沒灰塵?我驚異地抬頭,“有人來過?”
他點點頭,把耳朵貼在門上,說,“如果我記得沒錯,這一層應該是病理實驗室和動物房。”
我想起老顧說,柏晗住在旭山那會兒,柏煦常來看他,或許他就是那時來過吧。
“這麼說。。。實驗室並未荒廢?”我問出這句話時,尾音有些震顫。
他點點頭說,“頂樓是病房和手術室,要不要上去看看?”
“嗯。”我堅定地點頭,心想既然這裡還有人來,說不定老葉的研究並未付之一炬…
漆黑的樓梯間裡我扣著他的手往前走,微弱的手電光為我倆闢出一團小小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我只能看到他,只能感覺他。
我閉上眼,聽著他的腳步,踩著相同的步子拾階而上,心理學上說,當你有意地去模仿對方的動作時,比較容易產生共鳴。我卻不能知道他在想什麼,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不論他把我帶到哪裡,只要他不鬆手,我就會一直走下去。。。
“小葉子。。。”
“嗯?”我一睜眼,就看見柏煦用手電抵住下巴,舌頭吐出面目猙獰,忍不住一聲尖叫,“啊——!”
“哈哈,膽小鬼~”他把手電放下來,笑得春光燦爛。
“找死啊!”我抬手就打,“引來人怎麼辦!”
“放心,你在這兒叫上整晚都不定有人來看~”他笑著把我在他臉上肆虐的手捉下來,又說,“我是提醒你看著路。”
“知道了。”我撅撅嘴,推了他一把,低頭卻看見已經沒了樓梯。
“外面這幾間是病房,盡頭裡是診斷室和手術室,柏晗他就住在裡面。”他拉著我的手微緊,我似乎能感到他的凝重。
“柏煦,”我對上他的眼眸,輕聲說,“我會陪著你。”
昏暗不清的白光中,我仍然能看到他眼眸中湧動的情緒,斂起的眉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他這樣不說話盯著我窮看,實在是看得我一陣陣心慌,不禁催促道,“好啦,趕緊走,誰不敢誰是膽小鬼!”
這一次是我拖著他向前。
病房的門都被牢牢鎖緊,我推了推,除了塵土別無其他。
手術室的門只微掩著,手電投下的光圈在屋裡走了一遍,我趁著微弱的光線看到外間的準備室和玻璃窗裡的手術檯。
“這裡究竟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一路上來,凡是能開啟的門都荒置已久,書櫃裡空空如也,更別提期望中的電腦了…老葉的研究真的毫無線索麼…
“看樣子許久沒人來了,恐怕只有樓下的病理實驗室還在用。”我這樣說著,手卻忽然被柏煦甩開。一扭頭,只見他轉身地往門外跑去。
“喂!”我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