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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部分

一個殺字如鎮魂寶物,將茹喜的魂魄拉了回來,可還沒完全入體,衍璜、吳襄、訥親和張廷玉等一幫軍機大臣又急急趕來,臉色屎黃,像是每人屁股後都綴著一隻馬桶。

“太后,塘沽大亂!”

“數萬亂民衝了南蠻設在塘沽的商關,避難的一百多南蠻男女盡皆殞命!”

“其中還有南蠻塘沽領事官員……”

罡風再起,茹喜幾乎能清晰地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剛入體的魂魄被拍得又朝另一方飛了出去。

諸位軍機所說的塘沽之亂髮生在兩日前,這場亂子說起來還跟北京有關。在北京城已鬧得頭頂冒煙的人急速分化為兩類,一類人無腦去衝砸滿是南蠻商貨的關卡,砸崇文門商關就是他們乾的。另一類人,如洪定和何智之流,卻還留著三分理智,不敢去碰跟內務府和官府有關的產業,而是把主意打到了塘沽。

塘沽堆著如山貨物,塘沽還有要自海路逃走的南蠻,朝廷不敢在北京城鬧得太亂,可塘沽亂亂無妨嘛。

於是數千北京民意運動的精英分子直趨塘沽,跟塘沽的民意運動合流,本就煮到沸點的熱油,再加上這股人馬,頓時破開極限,本被嚴密遮護的塘沽商關淹沒在洶洶人潮中。在此避難的塘沽領事,護衛官兵和英華民人一百七十六人殉難。

完了……這是活活把開戰的把柄送到南蠻手上啊……

茹喜魂魄飄渺,一口氣沒提上來,兩眼差點翻白。之前日本長州藩刺殺南蠻兩名通事,南蠻就起了大隊水師,正奔日本去問罪。看南蠻報上訊息說,不把日本德川幕府搞下臺,不把長州藩連根拔起,怎麼也難消南蠻一國之氣。

現在好了,大清這邊捅出的簍子已破了天,先不說天廟醫院和商館被砸無數,北京東城英慈院死了十多南蠻大夫,本已讓她極為憂心,又多出來一百七十六人,還有使臣,就算聖道爺還無意出兵,也難以違逆一國人心。

大清要亡國了麼?要因自己翻攪起這一股人心大潮而傾覆了?

茹喜仰頭就癱在軟塌上,驚得太監宮女們又是掐人中,又是捏手足,弄了半天才讓她回過神來。

“殺!那些個暴民,就是想亡我大清啊,殺!塘沽的官,勿論軍政,從同知到守備,殺!”

茹喜再高舉鎮魂寶物,事到如今,就只有先下手為強,把姿態擺出來。

“喚慶復來,趕緊的!讓他去見陳大人,說什麼條款我們都允了!”

冷靜下來,茹喜就想到了最重要的事。

下方跪拜的軍機們相對無語,心說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就是啊!

“本以為那妖婆能有點起碼的理智,知道麻桿打狼兩頭怕,可沒想到……”

未央宮肆草堂,李肆面對前來緊急請諭的薛雪、陳萬策、謝承澤和蕭勝等人,話語既有譏諷,又有沉重。

對君臣來說,北方大亂的訊息有好有壞,好的是茹喜待國器如玩物,不知死活地翻攪起民心,現在形勢已失去控制,為了不讓滿清江山傾覆於這洶洶民意中,茹喜必定會向英華五體投地,任由處置,斷根行動該再無障礙。壞的是英華在這場亂子中也損失嚴重,尤其是死了不少人,英華國中也將再度掀起反清**,要求馬上北伐的壓力越來越大。

“現在打也不是不行,以伏波軍為先導,自塘沽直入北京,再從淮北、陝西以及蘇里雅蘇臺各遣一軍,三面進擊。滿清正如沸鍋之勢,我軍北上,即便不是一呼百應,城城納降,也能勢如破竹。因此不必動精銳之師,三五萬紅衣加倍數義勇,再糾合蘇里雅蘇臺蒙古諸部,足矣!”

見李肆目望虛空,顯是在計較著利害,蕭勝略有些激動地提了意見。

正在調理一國架構的薛雪率先反對:“伐清重在政治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