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站著一位白裙少女,下午的光線從窗外透了進來,將少女薄色紗裙中的青春身軀映照的纖毫畢現,曲線畢露,最令他心動的則是裙下那雙與她身高比例不如何相符,從而修長緊繃光滑的有些誇張的腿……
少女沒有回答,但夢中的許樂知道她是誰,因為她有一頭紫色的短髮。
許樂覺得自己在褻瀆一幅藝術家的油畫,戀戀不捨卻又心慌意亂地轉回頭來,卻見身下的商秋已經變成了那位容顏秀麗的南相家千金。
被他強壯身體壓著的南相美,身上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高領仿毛衣,緊閉著雙眼,黑色的睫毛微微顫抖,似是醒的,卻不肯睜眼,似乎在期待什麼,臉頰上滿是羞澀的紅暈,溫婉之中帶著一抹讓人不忍侵犯的純潔。
偏在這純潔之前,他卻生出了些許暴戾的興奮意味,抓住深藍色毛衣的下襬,猛地向上掀起,讓南相美如白玉般的赤裸上半身暴露在眼前與空氣中。
許樂只覺一片溫溼軟嫩,凝脂般的肌膚上微粒慄起,似是空氣有些冷。
有些冷?門房裡確實有些冷,窗外的梨花園裡還在飄著雪。
他興奮卻又惘然地抬起頭來,看到了那副黑框眼鏡,只是鏡片下的那雙眸子並沒有什麼正義凜然的味道,只是無比的誘惑清純,女孩兒的頭頂還戴著那對紅色的惡魔角,就像是一個笨拙模仿小妖精的精靈……
渾身是汗的許樂猛然醒來,怔怔地在床上坐了半晌,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垂頭喪氣地走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開始清洗衣物。
第三卷 西林的征途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思有邪
將溼漉的內褲晾在了暖風架上,擰動開關,讓冰冷的水珠自天而降,許樂用力地搓著面板,直至後背一片赤紅。洗澡的時間比往日長些,在冰冷的水中,他怔怔地舉起自己的雙手放在眼前,看著指腹上那些泡出來的白皮,暗想自己的這雙手應該是用來開機甲的,雖然機甲確實可以把飛機打下來……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場春夢,想到前幾天腦中泛過的那些桃花燦爛想像,不禁有些自驚於自己的道德水準下降太多,而體內的雄性激素卻上漲了太多,卻完全沒有想到,實際上這顆行星上的戰爭與死亡,本身就是激發性慾,打碎一切精神規則的無上利器。
雙手扶在冰冷的瓷盆邊,他看著鏡中那個有些陌生的年輕面孔,浴室內沒有熱霧,所以鏡上也沒有迷霧,不需要用手去抹掉,然而為什麼那張臉看上去有些陌生?
俊直挺拔的雙眉依然安份地平伏在眼眶之上,就像是兩把未出鞘的飛刀,許久未曾刮過眉心的細毛,兩條濃眉竟似要連在一處,卻生不出什麼強悍乖戾的感覺,與下方那雙小眼睛一配,直讓人覺得這張臉很值得人信任。
可還是陌生,因為那雙眼眸顯得太過平靜了些。許樂看著鏡中的自己,想到幾年前,在東林鐘樓大街嚇退了那人後……自己也是在浴室鏡子前沉默緊張,那人叫鮑龍濤吧?怎麼都快要忘了他的名字?
許樂發現自己逃離東林大區之後,變得愈發沉默平靜起來,而這種沉默平靜在他看來,卻和淡薄有些相似的不良氣息,他並不認為這是自己的本性,也不喜歡這樣的外延變化,所以他盯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聯邦的計劃究竟是什麼,他不懂;簡水兒說西林軍區主攻那兩顆淪陷星很艱苦,鍾家老虎的日子很難過,他不懂;帝國的猛烈進攻,決然後退,聯邦縝密而奇妙的軍事佈置,他不懂;什麼戰爭的指揮藝術,他完全都不懂。
歸根到底在波瀾壯闊的宇宙戰爭中,他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只有沉默回頭修機甲,然後高速穿行於山林之間,這才是他的最大倚仗。
然而他已經開始殺敵,那些爆炸於眼前身後的帝國機甲,那些死不瞑目,身體扭曲變形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