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袊打岔,就是話到嘴邊不知如何去說。或許,也是害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而不敢去問。
蕭雲兒幾次問我怎麼回事,在我每次的若有所思中,便再也不問了。
天山越來越冷了。張玉民和司馬兄弟護送皇甫雲裳回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二師伯沒說什麼。大師伯也沒有多說。
那封信在第二天就送了出去。第七天,我就收到了張玉民的回信,上面只有一個字,“值!”
後來我又寫了信給張玉民,卻是再也沒有得到他的回信。
還有爹孃那邊,手傷一好,我就回信問了家中近況以及矮東的事。奇怪的是,爹爹回信說並不認識此人。想了想。矮東?估計不是他的真名。看來,也只能想辦法打聽到矮東的真實姓名再問爹爹了。
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人。天山,開始變得安靜。
李子佩一如既往的纏著程立。李子袊開始和嚴諾出雙入對。而蕭雲兒,又擠進了我的房間,說是兩個人睡暖和。
我只是笑笑,還很樂意的幫她搬物件。心中卻感動她的貼心。
日子一天天過著,天山,也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一點一點的飄著,落到湖面,瞬間化為不見。湖面很靜,冷冷清清的。偶有風吹落枯片落在水面,盪開幾圈細細的漣漪。
我立在湖邊,將手探出鬥蓬外,有一片冰涼落在掌心,隨後化作一灘溼意。
深吸口氣,靜靜的感受著寒氣入肺的冰冷,心中愁緒卻怎麼也化不了。
“臭美,他什麼時候能來?”
臭美飛到我肩頭,停下,“哎呀,你都問四五遍了。”它撓撓花蕊,“剛才我偷偷去看了,嚴諾已經朝這邊來了,一會肯定會經過湖邊的。”
我自嘲的勾起一抹笑,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自石室出來後,他都沒來看過我!他,為什麼?變心了?
輕嘆口氣。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無論怎樣,總是要問明白不是。
“這是你今天第五十六次嘆氣。”臭美無精打彩的趴在我肩頭,粉粉的花瓣軟綿綿的搭在一起,一幅十分幽怨的樣子。
我看著它可愛的樣子,突然“噗嗤!”一笑。問道:“我有嘆那麼多次嗎?你倒是記的清楚。”
它“哎呦”一聲爬起來,懶洋洋的,“當然了。雖然我道行不高,但記性可是特別的好。”
我一面將它提起來,一面道:“貧嘴!快到我袖子裡面去,一會讓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它掙扎著,“我不要!我這麼漂亮的小花怎麼就見不得人了!”
我好笑的看著它,耐心道:“你沒有見不得人。可是自時空之痕修復,精怪已經從人們的視線中淡出去了。太師父又還沒出關,你要我怎麼去和大家解釋,我這裡無緣無故的多了個小妖精啊!呵,不怕大師伯收了你啊!乖,好好在待著啊!”說著,就將臭美放回袖中。
臭美雖然是桃花精,但身上卻無一絲妖氣,這也是它能安全在天山生活在這麼多年的原因。我曾經問過它原因,它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太師父曾說臭美是吸收了他徒兒的心頭血才成精的,想必與這有關。只是事隔太久,到底是太師父的哪一個徒兒,臭美自己也弄不清了。
被臭美這樣一鬧,心情也開朗了很多。
遠遠的,就看到一抹青影朝這邊移動。
心中的僅餘的一絲愁雲也煙消雲散,突然發現,只要能見到他,我就很高興。
可是。下一秒,我又惆悵起來了。要問他嗎?如果問出來,會不會連現在的局面都沒有了?
不由暗罵又自己沒出息。什麼時候,雪紫樨竟然如此委曲求全了!
若君心不在,我何苦強求!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