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酒越喝越多,話越說越少。後來,酒越喝越少,話卻越說越多。從小到大,從雞毛到蒜皮,把能想起的事,挨個說了一遍。
那一夜,吳進醉了。喝醉酒的吳進,就像個孩子,他把自己這兩年的委屈和艱辛一股腦的倒了出來。他趴在王琪鶴的身上是嚎啕大哭,弄得王琪鶴也陪著流了不少淚。就這樣,兩個人哭哭啼啼的折騰了半夜。
送走吳進,王琪鶴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就去找劉欣萍。鬧鬧躺在妻子的懷裡睡的正香,小鼻子一呼一吸的,就像一頭吃飽喝足的小豬一樣,非常可愛。王琪鶴會心地笑了。兒子啊,你真是上天派來的天使,為了你,爸爸願意付出一切的一切!
王琪鶴親了親兒子的頭,剛要走。
只聽劉欣萍說,“這麼晚了,不睡,有病啊?”
王琪鶴說:“喝了點酒,太興奮了,睡不著,和你說一會兒話。”
劉欣萍說:“你們倆折騰了一晚上還不夠,還來折騰我。”不過,她還是騰了點地方。“快上來吧,別凍感冒了。”
王琪鶴趕緊上了床,拉過老婆的被子蓋上。高興地說:“哎呀,好久沒在床上睡了,都忘了床是啥滋味了。”
劉欣萍推開王琪鶴的手,“啥滋味,能有啥滋味?”
王琪鶴抓住劉欣萍的手,大發感慨道:“握住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一點感覺都沒有。”
劉欣萍笑了笑,“你就貧吧,才當個芝麻官,就不想握老婆的手了,你想握誰的手,你說?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王琪鶴動手動腳道:“你摸摸,我的腿可結實了,你想打斷它,沒那麼容易。”
劉欣萍推了王琪鶴一把,“滾遠些,少耍流氓。”
王琪鶴本來就只是睡了個床邊,這一下立刻就滾到地上去了。劉欣萍一看王琪鶴那狼狽樣,捂著嘴,偷偷地笑起來。王琪鶴站在地上,愣了好大一會兒,一聲不吭地走了。劉欣萍等了一會兒,不見王琪鶴有什麼動靜,就追過去。王琪鶴正躺在沙發上,兩眼望著窗外,數星星。
劉欣萍坐在沙發上,對王琪鶴說:“怎麼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小心眼。”
王琪鶴依然望著窗外,“沒怎麼,只是想一個人待會兒。”
劉欣萍用手拍了一下王琪鶴的頭,“剛剛當了個破科長,就有了脾氣了,是不是?”
王琪鶴扭過頭,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號稱是他老婆的女人,他突然覺得是那麼的陌生和遙遠。
劉欣萍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嬌聲嬌氣的說:“都老夫老妻了,看什麼看。你看夠了沒有?”
王琪鶴收回了目光,依然望著窗外。“天不早了,快睡吧。”
劉欣萍拉了拉王琪鶴,“要不,到床上睡吧?”
王琪鶴笑了笑,“算了吧,那裡哪有我的地方。”
劉欣萍沒意思的坐在沙發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試探著,:“我真走了?”
王琪鶴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劉欣萍站起來,去了衛生間。過了一會兒,又回到王琪鶴身邊。說:“你把我弄醒了,自己卻要睡覺,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我讓你睡,睡你個豬頭!”她撲到王琪鶴身上,開始動作。
王琪鶴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他一邊往外推,一邊求饒。“改天,改天行不?老婆。”
劉欣萍才不管這一套,只是進攻,三下五除二就把王琪鶴給俘虜了。可折騰了半天,王琪鶴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劉欣萍沒臉疑惑,“怎麼回事?”
王琪鶴也覺得奇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不行了。可能是沙發睡久了,不習慣,累的。”
劉欣萍搖了搖頭,“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