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承宗的眼神充滿讚賞。
劉體純的整個襲營計劃,不是建立在敵軍不能發現,而是就奔著敵軍發現來計劃的,甚至發現了也防不住。
三百匹戰馬用以簡單的聲東擊西,用馬蹄在其他方向造出動靜,儘量欺騙敵將轉移火炮朝向甚至位置,土袋用於在壕溝填出道路,襲入敵營的成功機率很大。
顯然,劉體純過去在西營,肯定幹過襲營的活兒,經驗豐富。
“既然你能摸到二三里地,那就省事了。”
劉獅子道:“我從第一旅調選鋒三百、戰馬六百,再讓馬祥部塘騎攜十二輛火箭車配合,遮蔽戰場擾亂敵軍,除此之外,再帶幾十個羽林騎,讓他們見見世面。”
說罷,劉獅子看看天色,道:“你有一刻時間準備,如何?”
知道會得到選鋒、塘騎、戰馬和火箭車的支援,劉體純對此次襲擊成功的把握大大增加。
唯獨聽見要率領裝備精良、武力強大的羽林騎參戰,劉體純臉上犯了難。
“大帥,羽林騎在突襲中陣亡,卑職只怕對軍隊影響太壞。”
但劉承宗只是笑了一下,頷首道:“我心裡有數,你下去準備。”
他知道劉體純的意思,這主要指的是羽林營的兵員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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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營的主要兵源,來自孩兒營,正如它的營名一般,劉獅子的本意是相仿漢朝羽林孤兒,收容戰亂遺孤。
他們的基礎教育由孩兒營完成,以較好的文化水平和武藝,進入羽林營學習元帥府的日常事務,並在一段時間後進入虎賁營,學習軍事事務。
這本身是劉承宗設立的戰時人才儲備培養體系。
但在元帥府建立過程中,羽林營的補充兵源逐漸被打亂,而且變得兩極分化。
一部分依然是戰亂孤兒,另一部分則由衛拉特、漠南、西南土司等貴族子嗣以及降將後裔補充。
好幾個旅的副總兵之子都在羽林營。
這些人員的補充,讓羽林營變了性質,成為某種程度上的質子團,在整個元帥軍都有極強的影響力。
甚至可以說,羽林營和虎賁營,就像劉承宗的戰地宮廷。
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來衝劉承宗的中軍,哪個年輕人為保護大元帥陣亡了,事後補償一定能讓部下滿意。
但把他們派出去打仗,尤其是幹衝陣斬將這種危險的活兒,非常不明智。
放到劉體純身上,更不願意接受了。
這幫羽林郎的老父親不是外藩領主就是建牙開府的實權將領,兒子跟他衝陣死了,這種黑鍋能嚇死人。
劉承宗也不會讓他背。
所以才讓張勇去找他的朋友們。
張勇加入羽林營的時間短,在營內朋友以寒門子弟為主。
這幫人也不是平民子弟,否則很難十八九歲就能練出個弓馬嫻熟。
有些人跟劉承宗類似,出身小官僚或大地主家庭,還有一些比如李棲鳳、李棲鸞幾個兄弟,父親是鎮壓奢安之亂的甘肅人李維新,先後總兵川貴。
不過甘肅投降的時候李維新已經病故,八個兒子除了李棲鳳都是低階軍官。
出身比他們低的平民子弟,是孩兒營吃劉家飯長大的戰場遺孤,等他們從虎賁營出來之後,去處是到各地將帥標下任職。
而出身比他們高的世家子弟,比如準噶爾琿臺吉的兒子車臣等人,將來自有爵位要繼承。
就張勇這些人,打仗見世面剛好合適。
很快軍隊前後傳令,後方的高應登派來精騎選鋒三百、戰馬六百、火箭車十二輛。
劉體純也召集了張勇、趙得壽、王友進、王守正、王尚禮、馮朝玉、楊世昌、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