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有數,從一到一千九百八,可能有兩千張,我們只收到了四百四十張。”
綽克兔直接瞪了眼,緊跟著又裝作沒事人一樣,叫侍者下去。
待眾人議事結束,他專門留下阿海岱青,神情嚴肅道:“你被漢兒打敗,我相信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在這裡談論戰法,卻有人偷偷藏了漢兒的降書!”
阿海岱青當時就瞪起眼來難以置信:“竟有此事?!”
綽克兔臺吉重重點頭:“兩千張降書,我們只收到了四百四十張,還有一千五百餘張散落軍中,你覺得該怎麼辦?”
阿海岱青罵罵咧咧,急得面紅耳赤,狠狠喘了幾口粗氣,待稍稍平復緊張的心情,這才道:“臺吉,會不會是部眾把信藏了起來,我們應該在營中搜查!但不能太過聲張,否則對軍心不利。”
“說得就是如此啊,那該怎麼搜查?”
綽克兔也不知道,不過還沒等他想出這事的解決辦法,就聽連線西城牆的哨兵報告,敵軍營中出現異動,有人往營內運了許多牲畜。
他們連忙登城,遠遠看向城外,就見劉承宗營內士兵聚集歡呼,各營盤都在殺羊宰牛,還有人向南邊山上搬運桌案、驅趕牲畜。
綽克兔心說壞了,這是要誓師進攻了?
阿海岱青正急著轉移綽克兔的注意力,連忙道:“他們是不是要夜襲?”
綽克兔搖搖頭:“哪有這麼大張旗鼓的夜襲。”
他覺得阿海岱青是老笨蛋了,照著他的思路去琢磨劉承宗,肯定還得打敗仗,反著想倒還有取勝希望。
但既然有這方面的擔憂,今夜就得加緊防備。
謝二虎知道重陽節是為了搶劫,但在綽克兔和阿海岱青這,來自漠北的貴族很少跟漢人打交道,根本不知道重陽節這回事。
反倒是因為護城河上的浮橋已被搭設好,能保護他們的只剩下一條壕溝,確實有被夜襲的可能,以至於一整夜,蒙古那顏們都因為擔心而無法輕鬆入眠。
夜晚的守軍力量被增加了三成,只能眼睜睜看著黑夜的元帥府營盤,瞪眼到子夜。
等到天色將明的時候,在城頭值夜的那顏貴族都急眼了,罵罵咧咧聲討劉承宗居然還不來夜襲,再不來夜襲老子都要跑出去夜襲他了。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剛閉上眼,就聽見城外敲鑼打鼓,數不清的軍士舉著火把匯成數道火龍,罩著他們鮮明衣甲往南邊走。
一時間城裡誰也睡不著了,諸部首領火急火燎往城上走,只能看見一面面大旗也晨霧中向南匯聚,看規模至少好幾千人,每支隊伍最前頭都給牛羊披紅掛綵,最後爬到山上去,看不見了。
蒙古貴族們一個賽著一個疑惑:“他們這是幹啥啊?”
沒人知道,最終有個貴族不確信地說道:“漢兒的重陽節?”
“重陽節是啥?”
說的人也不知道,只是聽人說起過,隨後人們開始對這事充滿猜測。
一直猜到中午,看那些去山上的漢軍也沒有回來的意思,營地裡儘管仍有防務,卻不見往日那些漢軍,只有明顯能看出來是番兵的武士提兵器往返巡邏。
人們按捺不住了,貴族們紛紛要求出城襲擊。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額頭冒出汗水,綽克兔陷入兩難境地,一方面他擔心這是劉承宗的誘敵之策,另一方面又覺得不管是不是誘敵,那些爬山的敵軍做不得假,這是削弱圍城軍隊的好機會。
錯過這次,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對圍城軍隊實施打擊的機會了。
萬一是真過節呢?
一念之間,一聲令下,四名蒙古貴族各率領千騎馬隊,自南門魚貫而出,突遭襲擊的西番貴族騎兵不是一合之敵,拔腿就向西邊跑。
四路馬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