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也只記得這份難能可貴的兄弟之情,而無視了其中的利用和刻意。”
“那又如何?”胤禛的氣息有些不穩,來自靈魂的不適讓他感到頭暈無力,可是聽到有人這樣撕開他極力遮掩的東西,卻怎麼也無法輕易平靜下來,“即使如此,那又如何?”
徽音緩緩搖頭,聲音有些低沉:“不如何,正因為我看出了這些,在四阿哥與我沒有起衝突的時候,我都在盡力幫他,為他贏得康熙的關注,為他在太子那裡博得一些好感,便是面對德妃時,我也將他摘了出去,護著他‘孝順’的名聲,總希望著能多給他一點溫暖和慰藉,讓他的心不要那麼快的冷下來。”
莫璃有些心疼這樣的徽音,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明白,徽音目睹著年少的胤禛在這權勢中心掙扎成長,就好像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在司馬家慢慢變得狠辣麻木,所以打從去年開始,徽音和胤禛相處時總會不自覺地含著溫情,彷彿在透過這樣的方式給予胤禛溫暖,多次與康熙、德妃交鋒時,也從來沒有將胤禛扯進去,徽音……就好像一個姐姐一樣,不著痕跡地護著胤禛,一邊看著他成長,一邊盡力留住他尚且柔軟的那顆心。
莫璃忍不住猜測,徽音年紀尚幼時,一定在最艱難、最無助的時候,渴求著能出現哪個人幫幫她,可是多次的失望後,絕望的她就不再抱有幻想了。當看到那般性格的胤禛重複著走上一條成長而痛苦的路,徽音覺得同病相憐了,所以在胤禛未曾成為她的威脅前,幫他就好像幫了年幼的自己一樣,這也算是變相地心理安慰吧!
“……”胤禛漸漸恢復平靜,他忽然明白,這女子根本不是在對重生後的他說,而是二十三歲的那個自己。
“四阿哥的感情激烈而深刻,說是愛憎分明亦不為過,”徽音後仰身子半躺到壘起的枕頭和被褥上,帶著點笑意道,“他本性固執倔強,意志堅定,做事認真負責,待人雖有戒心卻難掩真誠,思維敏捷而理智清醒,可一旦涉及感情,就會變得脆弱,付出多少總想著可以得到相應的回應,即使再小的欺騙他也會暗自難過很久,就為了康熙那句‘喜怒不定’,他竟生生壓抑了性子,將各種情緒全部深深埋在冷淡的神情之下,他……活得真的很苦很苦!”
莫璃暗歎,她倒不關心旁人,只是眼下的徽音,看著委實揪心。這種觀人性情、揣摩人心思的本事,若非經得太多太多,不到二十歲的徽音,又焉能具有?
胤禛握緊擱在桌上的手,自他駕崩後已過了兩百多年了,即使融合了記憶,他也記不清年少時是什麼樣子了,這女子竟……竟瞭解他到了如斯境地嗎?
“說真的,四阿哥這樣的性情脾氣,真的不該生在皇家呢!”徽音說出這句後,卻又失笑出聲,“錯了,生在什麼樣的環境,又何來什麼該或不該?”
莫璃湊近些輕輕擦掉了床上女子眼角滲出的淚,憐惜地拍了拍她,悠悠嘆了口氣。
“……你,是在替‘四阿哥’傷懷?”胤禛垂首,看著地上斑駁的光影,無喜無悲地問。
“不,不是傷懷,是憑弔。”徽音口吻猛然變淡,“你是雍正,不是‘四阿哥’,這一點我分得很清楚。”讓莫璃扶著她起來,床上的女子套上鞋下地,隨意向前走了兩步,隔著屏風直視對面的人,“今日的交易希望你能放在心上,我討厭出爾反爾的人,特別是……一個完全處在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