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竹笛的小丫頭,去書房找胤禛了。
“阿瑪……”顏顏站在門檻外,扁著小嘴叫了一聲,隨即低下了頭。
胤禛放下毛筆,這個女兒一向都活潑得很,極少見到這樣反常的時候,這麼一想他便道:“進來吧,你這是怎麼了?”
小丫頭一步一挪蹭進來,走到自家阿瑪腿邊,已忍不住掉起金豆子。見此,胤禛也是吃了一驚,趕忙抱起女兒,放在膝頭問:“可是哪個奴才不盡心?好端端的哭什麼?”
“阿瑪,額娘不教顏顏,讓顏顏找十三叔學……阿瑪,額娘是不是不疼顏顏了?”小丫頭胡亂抹了兩把眼淚,噙著淚的雙眼求證地看向抱著她的人。
胤禛眉心一蹙,這又是怎麼了?據他所知,皇家的那麼多女人,徽音這個額娘,可謂是極好的了。他取出一條帕子遞過去,瞧著被顏顏攥在手裡的竹笛,大約明白了:“你額娘不教你吹笛?怎麼跟你說的?”
顏顏雙眼紅通通的,接過帕子擦掉眼淚,乖乖回答:“額娘說她心魔太重,無法教人。可是阿瑪,額孃的琴彈得那麼好,簫和笛子都吹得好,怎麼不能教人了?”
胤禛聽到這話,眸色深沉許多,他嘆息一聲看著女兒,解釋道:“顏顏,你聽過‘以琴畫心’吧,你十三叔應該給你講過,從音律能夠聽到一個人的心靈,你額娘……她的音律雖然極好,但確實無法教人,她是為了你好,正因為疼你,所以想讓你十三叔作你的師傅,是希望你能夠更好地吹笛學曲,你可明白?”
顏顏似懂非懂,仍舊有些哽咽地問:“十三叔是好師傅,所以,額娘為了讓我學得好,才讓我跟著十三叔學?”
“是啊,你十三叔的笛子吹得很好,作你的師傅綽綽有餘了。”胤禛點頭,放了女兒下地,準備繼續處理公務。
顏顏扯了扯自家阿瑪的袍子,希冀地仰頭道:“阿瑪,額娘說你的琴彈得好,讓顏顏跟你學琴呢!”
嗯?
胤禛挑挑眉,低頭望著女兒的小臉,沉默一會兒說:“你十二叔的琴彈得最好,去找他學吧!”
“哦。”顏顏聽話的應聲,轉身出去了。
書案後的男子久久未曾提筆,不知在想什麼,唇角略微地勾了勾,似是笑了。胤禛掃過桌子上的公文,似乎覺得這些事也不算多無聊了。徽音認為他的琴彈得好?他幾時彈過琴來著?他怎麼不記得了?
康熙四十二年,顏顏的笛子已經吹得不錯了,連胤祥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侄女兒在音律上的天賦,是極高極高的,對音調和技巧的把握,出眾得不一般。唯一令他很不爽的是,小丫頭不止跟著他學笛,還跟著九哥學簫,十二哥學琴,要說這兩樣樂器他也會,為什麼不讓他全部教呢?
胤祥很不滿地不知第多少次問:“顏顏,簫和琴十三叔也可以教你,為何一定要去九哥、十二哥那裡學?”
“額娘說了,九叔的簫吹得好,阿瑪說十二叔的琴彈得好,顏顏是好孩子,所以要聽話。”小丫頭把竹笛交給身邊的婢女收好,揮揮手就要閃人。
胤祥磨牙,暗地裡哼哼不已:平時怎麼不見這丫頭如此乖巧,還好孩子呢,上樹抓鳥的事是誰幹的來著?
其實不止胤祥這樣,胤禟同樣很不滿。
皇家的阿哥有幾個差的?琴棋書畫少有不通的,胤禟自認為離樂理天才雖然差一線,但是像琴、笛這些尋常樂器,信手拈來可絕對沒啥難度,憑啥他就只能教個簫?
照常是教完簫,胤禟臭著臉問:“顏顏,爺就算說不上驚才絕豔,像這等樂器之類的還是技藝嫻熟的,緣何不能讓爺全部教了你?”
“九叔,”小丫頭照舊把學習用的紫竹簫遞給婢女,抓住這個俊美叔叔的袍角,認真地回答,“額娘說了,九叔的簫吹得最好。跟著九叔學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