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夫子解釋道,“對於學武之人而言,洗髓伐筋能夠去除體內雜質,使經脈更純粹,你們當人人都有這麼好的機遇?”
學武,確實很辛苦!
在山中,我們聽從雪夫子的教導,感悟心法,修煉內力,並在山林中訓練六識和體能,以樹木為伴,以禽獸為敵,用動物天生的敏銳來鍛鍊我們的敏銳,有時還會在雪夫子的安排下,分組切磋對練,便於取得進步。
山中無日月,不知過了有三年還是四年,雪夫子帶著我們重新回到了“學海無涯”,正式辭別師傅們,我們離開了這裡。
乘船看著漸漸遠離的“家”,我們每個人都忍不住噙淚揮手,雖然,我們住在這裡的時間並不久……
“學海無涯”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即使我們離開後曾暗中尋找過,卻沒能有絲毫收穫。
而云蒙山,才是我們第一個確切知道的地方。
雪夫子帶著我們在雲蒙山裡紮了根,修了一座山莊,無名字的山莊。
我們是第一批入住這裡的人,也將是這裡的主人。
雪夫子只是交待了許多事後便離開了,而留下的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兩件,一,教導送到這裡的孩子武功,二,一旦有音字令抵達,必須無條件依令行事。
不多問,不多想,不背叛,不欺瞞。
這是雪夫子臨走之前告誡我們的,她說過,雖然我們的武功很好,但是背棄的後果,卻無法承受得起。
我其實是想笑的,背棄?這是個近乎白痴的做法。
臨行前,音姑娘已經說過,她並不是要我們終生聽命的,只是與我們每個人約定了十年,十年內我們要為她做事,一旦約定期滿,她就會放我們離開,而且給予一份豐厚的酬謝,以便我們能夠有錢安家,當然了,十年後我們也可以選擇留下,不過到那時音姑娘會進一步與我們商談,比如說待遇之類的問題。
我們每個人都是孤兒,我不知他人如何想,至少十年後我是願意留下的。
音姑娘、雪夫子、莫老師,還有先生,是他們救了我,讓我能夠讀書識字、知書明理,別說救命之恩,就是這片精心教導,那都不是“聽命十年”所能償盡的。
第一次聽令外出,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我記得……當年被雪夫子所救時,應該是康熙四十年秋的,但是在我讀了書又學了武之後,竟然只過了一年不到?
看著衙門張貼的告示上的時間,我不由得翻出了包袱裡的戶籍,自雪夫子發下來後,我還是第一次開啟它細看。念著上面寫的姓名、年齡,我不禁上下打量自己。
和雪夫子差不多的身高,戶籍上居然寫著我才十二歲?
蕭慄,是我的名字。
好奇怪……
但是我不會問,就像我們每個人都想知道師傅們的身份,卻沒有一個人會問。秘密,本來就是該守著的,更何況那是我們最尊敬、最敬仰的師傅們?
康熙四十六年,雪夫子帶來了一個小女孩,以及一份音字令。
我仔細看了那個小女孩,她的相貌有六分像音姑娘,雖然不過□歲的樣子,卻獨有一種貴氣,不用說,她定是音姑娘的親人了,也許是妹妹也不一定。
音字令上說,除了我們第一輩至第三輩以外的其他人,認這個小女孩為主,今後聽其號令。
雪夫子主持了認主儀式,以後除了我們這三輩的人依舊聽從“音字令”外,他們都將聽從於“顏字令”。
認主儀式後,雪夫子召集了我們餘下的人,帶我們重回“學海無涯”。
之後,我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音姑娘的女兒,而那枚“顏字令”也是音姑娘親手所刻的。很難想象,看起來不過十□歲的音姑娘,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