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不傷心?
下面候著的雅茹抹了抹淚,她旁邊的八阿哥媳婦卻隱晦地撇了撇嘴,不過是個妾,這些天偏偏排在她們這些嫡妻之前,也就是四嫂,要是她哪能容得這些賤蹄子放肆?
郭絡羅氏卻忘了,人家雖然是個妾,可到底是親王側福晉,連朝冠都等同於郡王福晉,比她這個貝勒夫人要高出一截,即使不說這個,人家名義上是長公主之女,豈不是比她這個安親王妾室之女所出的格格尊貴許多?
十一月,顏顏抱著長子和董鄂夫人進宮,太后在病榻上見了他們,親自給孩子賞了東西,一聽還未取名,便唸了“布日固德”四字,給這個健康的孩子取了名。
十二月,太后已昏迷不醒、湯水難進,太醫紛紛搖了頭,康熙悲痛之下也病了,卻還是堅持守在寧壽宮,皇子中凡是沒有差事的都在此時爭相表孝心,雍親王府中,除了徽音和顏顏一直留在跟前,烏喇那拉氏和其他皇子嫡妻一樣輪著入宮,既不像老八、老十四家的那樣冒尖,也沒人能挑出錯來。
康熙五十五年十二月初十,這位蒙古科爾沁來的皇后,在紫禁城中結束了她的一生,康熙忍著病痛安排一應喪事,上諡為孝惠皇后,命諸皇子服孝。
因太后崩了,這個新年自然是慘淡收場,京城裡顯得沉寂萬分,康熙過了嫡母的頭七後,再也支撐不住,病倒了。年長皇子臨危受命,各自分管一部分事務,並輪流繼續侍疾,太醫院則重新陷入了忙亂之中。
而徽音回府後閉門不出,一有空就去了須彌境,她……需要查些東西,更需要好好想一想。
第26章 雪上加霜
臨近正月裡,康熙病情好轉,他躺在床上將年節期間的祭祀事宜全部委派給諸皇子,招來“鷹”逐一監視,又把守衛京城的將領尋來調動了一番,而後才安下大半的心好好養病。他斟酌一日後,問清了徽音在幹什麼後,調了韓芪這個已知的徽音的人到身邊,與他信任的太醫一起治病,如今他誰也不敢信,誰知道太醫院的太醫背後的主子都是哪個。
進入正月,因國喪大宴取消,雍親王府擺了家宴,胤禛領著一家子人簡單地過了個年,連酒都未飲便草草結束了。
宴後,弘昀帶著快要臨產的索綽羅氏到銀安殿的書房求見胤禛,其他人都各回各院了。
高無庸聽從吩咐,恭敬地請了二阿哥和二夫人進去,這裡的書房只是按制所建,除了放些書外,並不多使用,比不上小書房緊要,平日裡倒沒有不許人踏足的禁令。
“給阿瑪(阿瑪哈)請安,阿瑪(阿瑪哈)吉祥!”弘昀攜妻請安,聽到自家阿瑪叫起後,立刻扶起了妻子。
索綽羅氏緊張地偷瞄傳聞中冷麵的公公,有些害怕因此被公公斥責。
胤禛端坐在軟榻上,揉著眉心訓道:“老二,你媳婦快要臨產了,怎地還讓出來走動?是不是你耳根子軟,聽誰教唆了?若是一院之地都管不好,就再跟著小七他們去書房學學!”府裡的事他心裡有數,兒子的院裡放著兩個通房丫頭,自去年索綽羅氏進門後,也出過些夭蛾子,寵妾滅妻,這等事他絕不允許出在自家。
弘昀給了妻子一個無奈的眼神,趕忙恭身告罪。
胤禛不理他:“高無庸,爺看你也活回去了,還不端個凳子來,杵在那裡做什麼?”
索綽羅氏敢忙福身求情:“阿瑪哈息怒,是兒媳求了二爺來的,阿瑪哈莫怪!”
“坐下說!”胤禛看著媳婦挺著大肚子坐下了,面色緩了緩問,“可是缺了什麼?還是底下的奴才不精心了?”
“謝阿瑪哈關心,媳婦兒那兒不缺什麼,額莫克時時問詢,媳婦兒都有些不安了。”索綽羅氏趕忙開口,嫡婆婆和親婆婆都很著緊她的肚子,院裡只有兩個通房丫頭,並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