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做寺人了。”容茜開玩笑似的道。
做了寺人還聯絡的青梅竹馬,可見關係很不一般。她雖然以如此玩笑的口吻說出此事,卻至今不曾婚配,冉顏進冉府這些天,問過幾個侍婢,她們對此都諱莫如深,卻原來是件提不得的傷心事。
在唐朝女子超過十七歲不嫁,父母會被判刑,女子也將會由官府主持“會婚”,硬性指配夫家。而容茜……
冉顏原來對於她的過分熱情和誇張的讚美有些戒備,現下看來,約莫也是藉此解憂罷了。
“朝中沒有人知道此事嗎?”冉顏奇怪道。
容茜壓低聲音道,“除了御史臺,朝中哪個會成日無所事事的盯著東宮?太子又豈是那簡單的人物?這點小事還是瞞得住的。不過……”
這點冉顏倒是相信,李承幹每每犯錯,都能引經據典把那一幫太傅堵得啞口無言,這若只算小聰明,他每次監國要處理繁難政務,而且處理得相當不錯,就不是小聰明能辦得到了。
容茜頓了一下,聲音又低了幾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瞞得了一時還能瞞了一輩子?況我聽聞,太子近來的行徑越發荒誕了,且每夜都要安瑾相伴,這事兒,怕是敗露在即。”
冉顏心中微驚,想不通容茜為什麼會忽然與她說這種事。
而且朝中重臣真的不知道此事嗎?比如長孫無忌,李承幹是身上流著他們長孫家的血,李恪又是那麼出色,為保住儲位,就算他得知此事,恐怕不僅不會捅破,還得想法子給捂著。
“呵呵,這些事聽聽就罷了,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容茜見冉顏若有所思的神情,便藉機轉移了話題,“其實夫人遣我來,主要也是讓我與娘子說一說鄭氏。畢竟再過幾天得去給鄭家老夫人賀壽,娘子的母親出自鄭氏,須得知道的清清楚楚才讓人覺得不失禮。”
大靠山當然得仔細瞭解!冉顏施禮致謝,態度十分誠懇。
容茜連忙扶起她道,“鄭氏的情形邢娘比我可要清楚的多,我說的只是鄭將軍家的情況,畢竟我一直在長安,這些面兒上的事情,也能知道的七七八八。”
冉顏心想,您哪是面兒上的事七七八八,怕是連裡子都一清二楚。
“鄭將軍本家不在長安,所以咱們只說他的家眷。他的正夫人盧氏,是范陽盧氏的大房的嫡女,上有一嫡姊,嫁與英國公李積為妻。盧夫人性子溫和,但十分苛求禮節,所以在她面前萬萬不能失禮。鄭將軍還有兩個側夫人,一是賈氏,亦是出身世家,另外一個是公孫氏。此外還有兩個生了兒子的妾室……”容茜彷彿說著自家的事情一般,將幾位夫人的秉性、愛好,說了個遍。
聽的冉顏頭暈腦脹,幸而只說了鄭仁泰這一家,若是把整個滎陽鄭氏說個遍,估計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等到容茜告一段落,冉顏親自給她倒了杯水,“我晚上都寫下來,背清楚了。”
容茜道謝,抿了口水道,點點頭,“娘子如此認真,我也就放心了,今日先說到這裡,明兒我在來與娘子說說令慈鄭夫人比較重要的二十七位姊妹,給老夫人賀壽,她們大約也會過來。”
冉顏端著杯子的手一抖,“二十七位?”
這也太能生了吧!冉顏覺得冉氏這麼多子女,都排到二十幾號已經很了不得了,可鄭氏這二十七位!還是比較重要的。
“娘子!”
容茜正要接話,晚綠在外面稟報導,“太醫署的周醫令來給您瞧病。”
“周醫正?”容茜驚訝道。太醫署有兩位長官,稱為醫令,冉家可沒那麼大的面子,能請來太醫署的醫令!
“正是。說是蕭侍郎託他過來的。”晚綠答道。
容茜心下了然,含笑道,“周醫令與蕭家關係匪淺,不過蕭家除非太夫人有恙,輕易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