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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毯。

然後,當我看到坐在我媽身旁的那個人時,我連最起碼的微笑都做不出來了。

江離發現了我的異樣,他輕輕在我手心捏了一下,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他是誰?”因為嘴唇並沒有動,所以他說得有些含混。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說道:“生物意義上來講,我爸。”我猶記得我明確告訴我媽了,用不著讓他知道我結婚的事情,可他怎麼還是來了?

江離突然抬起另外一隻手,捏了捏我的臉蛋,說道:“你放鬆些,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此時周圍的人都在向我們行“注目禮”,氣氛堪稱嚴肅,他這樣一個隨意的動作顯然不夠莊重,引得大家一陣唏噓,甚至還有人跟著起鬨——當然大家都是善意的,或者說不懷好意的。然而就是他這樣一個略帶寵溺(雖然我知道他其實是裝出來的)的親暱動作,讓現場的氣氛頓時輕鬆下來。他之前似乎說過,婚禮又不是葬禮,用不著那麼嚴肅。

因為他這麼一搞,我也沒那種硬著頭皮的難受了,感覺周圍的空氣也沒那麼膠著,於是我的臉部肌肉也放鬆了一些,自然而然地擺出個微笑給觀眾。

不得不承認,江離還是很善於調節氣氛的。

後來據目擊者稱,江離當時看我的眼神,簡直溫柔得能溺死人。雖然這種形容的方式比較惡俗,但是我還是很佩服江離演戲的境界,那叫一個出神入化信手拈來——這小子一直都是披著偶像派的外衣,藏著演技派的實力。

我從始至終都沒看我那生物意義上的爸爸一眼,即使眼神一不小心遇到他,也直接飄過,反正周圍人那麼多,看誰不行,幹嗎非要看他,噁心自己玩兒!

我把戒指戴在江離的無名指上,他的手指很修長,指甲很圓潤,總之很好看。依稀記得以前也有人有過這樣一雙手,只是我並沒有機會為那個人套上婚戒。

正胡思亂想著,江離突然捧起我的臉,輕輕柔柔地吻到了我的唇上。

我的身體有些發抖,緊閉著眼睛,忍住不讓淚水流下來。很久以前,我也經常夢想著,那個人能這樣把婚戒戴在我的手上,然後我們接吻,互相昭告對方的歸屬權。我們還會受到很多人的祝福。四年之後,這一天終於到來,然而物是人卻非。

江離的嘴唇離開我的嘴唇時,他面帶微笑地和我說了一句:“麻煩你專心一些。”語氣裡透著不滿。

很好,他的微笑永遠是留給別人看的,只有不滿和不耐煩才是給我的。我頓時有些慶幸,幸虧我嫁了一個自己不在乎的人,這樣不管他怎樣對我,我都不會在乎。

接下來就是一桌一桌的敬酒,我雖然千杯不醉,但畢竟是一個矜持的新娘(捂臉),當然不能多喝,只能跟在江離身旁,意思意思喝點,剩下的被伴娘和新郎擋掉。江離的酒量竟然很好,這倒讓我刮目相看。

敬完親戚,要敬同學和朋友。當我眼睛無意間掃過同學朋友的那幾桌酒席時,意外看到一個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身影。我腿一軟,差一點當場倒在地上,還好江離及時扶住了我。

於子非?

此時於子非正看向我,神情莫測。

我怔怔地盯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裡,我並沒有邀請他。今天這個婚禮還真是讓人無語,怎麼這麼多不速之客。

江離一手扶著我的腰,一手拉著我的手臂,他湊到我耳邊,語氣裡帶著一絲譏誚和嘲諷,涼涼地說道:“第一任?”

我側頭,盯著江離因為距離太近而放大的臉,竭盡全力衝他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麻煩你幫個忙,我們表現得幸福一點好嗎?”

江離“深情款款”地答道:“我表現得夠幸福了,只是你,一直魂遊太虛。”

我拉著他的手,硬著頭皮率先來到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