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關,心下焦急,可是黑衣人和贏天正都不再說話,只是相互對視,那目光,絕對不像在交流。
過了一柱香的時光,黑衣人突然道:“你們退下。”
“仲兒,你先下去。”
瞬時,庭院中只餘下黑衣人和贏天正,眼前突然一亮,月亮已從雲中脫離,滿院的銀輝,加上燈光照明,庭院中亮若白晝,黑衣人雖然面蒙黑巾,但是一雙精光四射的雙眸卻令姬問風心頭一震,這目光如此的陌生,顯然不是朝中的大臣,不是朝中的大臣,如何掌有九龍通天鎖的鑰匙?如何與贏天正相識?
“贏天正,當時大行皇帝駕崩,我奉命隱遁,已然數十年,”黑衣人目光閃爍,眼中隱有風雲之色,必是回想當初的崢嶸歲月,顧盼之間,凜然生輝,“在他的龍榻前,我們所發的誓言,我一日都未忘記,我怕的是,你遺忘了。”
良久,贏天正沉默不語,然後他幽幽嘆息,“是啊,數十年了,可是那一日所發生的一切,我至今都歷歷在目,沒有一日敢忘懷,大行皇帝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銘刻在我心底,歷久彌新,試問,我又怎會遺忘?”
夜風陣陣,黑衣人目光翻湧,感覺上,竟然雷霆滾動,他面前,似乎有千軍萬馬,姬問風看得入迷,前朝的國史一頁一頁的在胸中翻湧,這人到底是誰呢?前朝沒有大的戰事,所有的武將都碌碌無為,可是此人卻胸藏風雲,必不是尋常人物。
“你既然沒有忘記,把九龍通天鎖交出來……”
“不行,”贏天正斷然拒絕,“你離朝數十年,根本就不懂朝中發生了什麼,如果此時開啟九龍通天鎖,新皇當政不足一年,根基不穩,你想讓安楚再次動盪嗎?”
一時間,相對而立的兩人又沉默不語,姬問風緩緩坐下,懷裡的嫣然已然熟睡,姬問風心潮起伏,他知道贏天正和黑衣人所談論的,是一樁涉及大行皇帝的秘事,這件事牽連一定非常廣,否則不可能躺在九龍通天鎖之中,從他們談話的蛛絲馬跡之中推測,他們兩人也不知道全情,只是知道有一個秘密會動搖安楚國的根本,是什麼秘密,連守護秘密的人都不能知道呢?
尋思良久,再將眼探到洞中,黑衣人已經消失,贏天正獨自站在庭院中,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追憶過往,姬問風小心翼翼的走出山洞,繞到庭院後門,四顧無人,閃身離開,站在牆下,左右為難,此刻回去,時間已然不夠,贏天正必定想到自己躲在庭院之中,如此後患無窮,極目張望,庭院後是贏府的花園,不遠處的湖上,飄著一葉小舟,姬問風眼珠一轉,抱著嫣然快步跑到湖邊,上了小舟,再解開纜繩,小舟飄飄蕩蕩離開了湖堤。
很快,庭院那邊就傳來人聲,然後隱約能夠看見燈籠和火把不停晃動,轉頭看去,小舟離岸並不遠,情知逃脫不了嫌棄,姬問風無可奈何,正待另想他法,水流突然加急,小舟瞬間就飄到了湖中間停住不動,大喜之下,不及細想,忙側身躺下,全然隱藏在小舟之中,將嫣然穩穩抱在懷裡,輕輕吁了口氣。
等待的時候並不久,湖邊人聲鼎沸,姬問風假裝窺視,故意露出鮮紅的衣袖,很快,便有人撐著竹筏到了湖中,“二皇子無需驚慌……”
一臉鎮靜的踏上湖岸,贏天正和贏仲滿面驚惶的迎上前來,“二皇子……”
“噓,嫣然睡熟了。”
知道贏天正在暗中打量自己,姬問風一臉平靜的把嫣然交給贏仲,然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贏大人,殺進府中的,不是佘大人嗎?”
“不……”
“贏大人,非常抱歉,”姬問風對贏天正微微一笑,“我本是想教訓一下佘鰲,誰讓他那麼囂張跋扈,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大膽、如此的喪心病狂,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宮去告訴皇奶奶,讓她重重的懲罰佘鰲。”
“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