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以前負責調查的一個女子也因為電話而煩惱過。她的工作是接聽投訴電話,被一個點名要她接聽的投訴客人騷擾到不行。那個打電話人的身份最終出乎大家意料,但這次這個人的目的,毫無疑問是惡意推銷。

&ldo;那這種電話就應該立刻結束通話吧?&rdo;荻原問我。

&ldo;是的。&rdo;我根據自己的經驗回答,&ldo;不過這種時候,對方會再打過來,你一旦接起來,他就會威脅說:&l;你再掛電話我就直接到你那邊!&r;&rdo;

&ldo;這不是恐嚇嗎!&rdo;荻原的語氣變得尖銳起來。

&ldo;他們才不管什麼恐嚇不恐嚇呢。本來法律上就規定推銷電話一旦被結束通話便禁止再次撥打,禁止二次推銷。&rdo;

為什麼要由我來教人類相關法律知識呢?但是他們完全不放在心上,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抱著&l;我就犯法了,怎麼著&r;的態度去工作的。最好的辦法是,結束通話電話,然後把電話線拔掉一段時間。&rdo;

這時,古川朝美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後悔的神色: &ldo;我最後卻沒能掛掉電話。&rdo;

&ldo;說了很長時間?&rdo;

對我的問題,她點點頭: &ldo;是的。&rdo;

&ldo;就我聽到的說法是,&rdo;我解釋道,確切地說,應該是就我以前的做法, &ldo;他們有一本電話號碼的清單。然後從第一個開始撥打,如果對方接聽了,就把對方的性別還有年齡、姓名、家庭構成寫在旁邊。&rdo;

&ldo;我跟他們說的都是假的。&rdo;

&ldo;但是,他們還會寫上交談的時間。就是,從接電話到結束通話一共多少時間。&rdo;

&ldo;會這樣嗎?&rdo;荻原似乎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做法。

&ldo;是的。然後,接聽電話時間比較長的人,就成為他們再次推銷的目標。&rdo;

&ldo;透過時間判斷?&rdo;

&ldo;比起立刻就掛電話的人來說,願長時間交談的人比較有機可乘。就算是閒聊或者爭論,只要時間越長,對方的態度就越有可能改變。&rdo;

&ldo;所以才……&rdo;古川朝美低下了頭。

奶咖送上來了,我們暫時停止交談,等著服務員先把飲品擺好。

荻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後問:&ldo;所以才?意思是說,他又打來了嗎?&rdo;

&ldo;是的。&rdo;古川朝美又長長地嘆了口氣,&ldo;就是在4天前,同一個人用同樣的口氣重複了同樣的話……&rdo;

&ldo;你又聽他說了?&rdo;

&ldo;事情麻煩了?&rdo;

&ldo;不太好。&rdo;我說,&ldo;如果能夠堅持斷然拒絕,應該還能有點轉機,雖然麻煩是麻煩了點。&rdo;事實上,我在那裡幹活的時候,就有人因為我所負責調查的那個男人反覆打電話而不小心洩露了自己的地址,公司就派了好幾個人去那裡,強迫對方簽署了合同。他們的想法就是這樣:&ldo;只要能見到面就等於能簽約。&rdo;

&ldo;古川小姐,你有沒有說過什麼不該說的?&rdo;荻原擔心地問她。

&ldo;沒有,我沒有告訴他們名字以及住處,但是,說著說著……&rdo;說到這,她好像突然因為害怕而結巴了,接著又像是要穩定自己的情緒般,眨了一眨眼。